祁连愣了一下,继而浅笑着,薄唇微动。
“跑什么。”语气很轻,似是责怪,也似是宠溺。
谢蔺之守在兆阑门外,不肯离去。
身上的衣物同样单薄,不住的搓着胳膊。
忆起过去,在面对恶徒的攻击时,兆阑没有抛弃他,明知只要不管他,就可以逃走,却还是没忍住心软的回头救了他,以至被官府抓到。
官商勾结,谢蔺之安然无恙,兆阑却因此承受了长达一年的折磨。
一年的时间,谢蔺之没有来找过他,谢家明明有权有势,明明他有足够的能力可以救兆阑,却不管不顾。
兆阑不是没有问过谢蔺之不来救他的原因,就算不成功,至少尝试过,只可惜一次都没有。
这种情况下,怎么可能不怨恨呢?
兆阑不恨谢蔺之,同时出任务时,也可以豁出命去救他,在华茂山,因为善良,也曾无数次的护着对方。
但是谢蔺之要感情,要兆阑的喜欢,这一点兆阑做不到。
曾经的漠视就像一根刺,深深的扎在心上,那处伤口溃烂,流血,愈合,再次溃烂,反反复复,永远没有终日。
谢蔺之这个人就像是开启噩梦的按钮,只要兆阑看到他,就无法控制的记起当初所承受的种种苦痛,那是一场逃离不出的噩梦。
屋内的人,陈平素已然沉沉睡去。
洗漱的时候,兆阑碰到了谢蔺之,心绪有些动荡,睡意很浅,这会醒了,便准备起个夜。
打开门,一扭脸却发现门口台阶上坐了一个人。
听到门口传来了动静,谢蔺之立马站起身来,腿脚冻的僵硬,站姿有些不稳。
外面的风很冷,兆阑一身单衣,笑容嘲讽。
“想死的话滚远点,这里不远就是王爷的居处,别找事!”
谢蔺之被冻僵的面容好不容易撑起了一个微笑,听到这话,慢慢的消失。
“我没有,你又不住门口,我在这里又不打扰你。”
兆阑冷笑一声,实在不想理这个人,去了后院净房。
谢蔺之亦步亦趋的跟着。
兆阑心口闷堵,不得不承认,只要看到这个人,看到他苦着一张跟在他后面,他就克制不住的恼火。
远离了居处,兆阑一忍再忍,忍无可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