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蔺之额头渗出细汗,身体紧绷,当听到王爷饶过兆阑的时候,他就彻底松了口气,嘴角弯起。
后面的惩戒之刑,似乎就只是普普通通几个字组成的一句话,无法带动他情绪的起伏。
梁允骁问道,“你可有异议?”
谢蔺之趴俯的身子压的更低,“谢王爷恩典。”
既然没有异议,梁允骁着急与柳眠锦有话要说,摆手就要赶人走,却听谢蔺之道。
“王爷,属下怕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,所以自请今晚施刑,行吗?”
此话一出,柳眠锦,梁允骁二人,均眉心蹙起。
谢蔺之解释道,“午时前,刺客来袭,属下伤重,没能及时察觉,被下了毒,兆阑身上也有。”
梁允骁来了点兴趣,说道。
“所以,你明知道自己活不成了,为何不瞒着?这罚可不是容易受的。”
柳眠锦说道,“看大夫了吗?没有办法解吗?”
谢蔺之直起身解释道,“我在华茂山学过一些制毒,大约能感觉出来,这毒不好解,需要很长的时间和大量的钱财,这些必要条件我没有。”
他给王爷当了几年的暗卫,待遇不错,但总归积累的钱财不多,最主要的原因是,他不想把钱浪费在这里。
还有就是,他没有时间全心全意的解毒,他只想把握跟兆阑在一起的每时每刻。
梁允骁微叹,不走心的问道,“你没有不代表本王没有,你这么看轻自己吗?我查过你的来历,你家里有钱,为何选择来做本王的暗卫?”
谢蔺之神情黯然,说到这里却有些旁人不能理解的心满意足。
“为了兆阑。”
闻言,梁允骁沉思下来,内心颇为感慨,走到桌边坐下,柳眠锦上前一步给人倒了杯热茶。
谢蔺之再次俯下身子,“回殿下,不能解毒,但是能将毒素转移,属下恳求王爷相助。”
柳眠锦神情担忧,明白过来,语气有些急,“谢蔺之,你的命不能这么轻贱。”
谢蔺之似是笑了,声音很轻,“三次千骨针之刑,我受不住,左右都是要死,在此之前,我想让阑哥健康的活着,我们会犯戒,错在我,不关他的事。”
梁允骁眸色很深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柳眠锦面色肃然,询问道,“阑哥知道吗?”
谢蔺之直起上身,垂下眼帘道,“别告诉他了吧?”语气不确定,似是有期望,没过几息却又道,“他不太喜欢我。”像是陈述事实,又像是说给自己听,加深心中游移不定的信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