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算是同病相怜,今时今日,忆起从前,总觉得已经过了许多年。
柳眠锦与兆阑坐在房顶瓦片上,遥望远方。
“三哥醒了吗?”柳眠锦先开口打破了寂静,询问道。
兆阑没有说话,只是垂了眼眸,过了一会儿才道。
“我想过很多,我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,是死在某次执行的任务的途中,是被仇家寻到,报复至死,亦或是我觉得活累了,找个舒服的死法了却生命。”
闻言,柳眠锦拧了拧眉心,兆阑过活的心态非常的不好。
“我以为我的一生会这样平淡的度过,可是偏偏有这么一个人他不让你死,还非要你活的开心才行,十九,你说,他是不是脑子不好使?”
柳眠锦知道兆阑说的是谁,轻咳一声,“阑哥,三哥人挺好的,你怎么老是这么说人家?”
兆阑面露困苦,“可是他不醒,我连对他好的机会都没有……”
许是兆阑话里的情绪太过浓重,引得柳眠锦转眸看了兆阑一眼,说道。
“会醒过来的,三哥会醒,王爷也会。”
柳眠锦说着,鼻子一酸,红了眼睛。
兆阑眼中的情绪死寂一片。
柳眠锦不顾狄书菱的阻拦,不休息,直接回了碧云苑。
榻上人面容干净,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,睡的很踏实,就好像,梦中的世界也一样的宁静。
柳眠锦在榻前跪坐下来,手指一点点抓握住梁允骁的手,最后五指交握,紧密相连,这样的姿势很有安全感,柳眠锦不由得抿出笑容。
手肘撑在榻上,另一只手从脖颈里面,将那个小小的白玉梨花印捏了出来。
虔诚的一吻,落在面前昏睡人的手背上,柳眠锦声线很低,语气近乎哀求。
“王爷,您能不能睁开眼看看我?我想您了。”
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七天。
或许是人的愧疚足够的深切,在兆阑快将自己折磨死的前一天晚上,谢蔺之终于肯睁开眼看看。
那日,罗岳回来,路过谢蔺之房间的时候,便进去瞧瞧需不需要添置什么东西。
而彼时,兆阑刚一脸绝望的离开。
榻上人嗓音干涩沙哑,“水……”
罗岳脑子懵了一瞬,焦急忙慌的倒了杯凉茶给人端过去,还在奇怪,为什么房间里没人陪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