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间,铺天盖地袭来的绝望浇灭了他心中燃烧的火焰。
承桑岚高大挺直的身躯弯了下来,往日的胸有成竹,临危不惧,什么都没有了。
他到底该去哪里找?
身边所有的侍卫已经派了出去,王宫里面也有侍卫暗中寻找可疑之处。
只不过,三天的时间,什么都没有发现。
承桑岚衣衫凌乱,面容憔悴,蓬头垢面的坐在榻前的地上,耳边是下属回禀消息的声音。
顺手抓起地上滚落的酒壶,直接仰头灌入,这酒就像是清水似的,怎么喝都不醉人。
太疼了。
实在太疼了……
罗岳的离去就好像有人用刀在他心口剜去了一大块肉,痛彻心扉。
可是他死不了,他也不能死。
还是第一次,承桑岚觉得自己这么疲惫,累的对世界上的一切都失去了欲望。
原来这就是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?
没有他,连吃饭都会觉得是一件麻烦的事。
寝殿里,帷幔遮掩的严实,光影很暗,透过半开的窗户,能看出门外的天空是明亮的,日头很大。
承桑岚脸色微白,仰躺在地上,眼前的视线雾蒙蒙的,光圈慢慢变小。
这光芒真的好刺眼。
承桑岚闭上眼睛,整个人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,眼角处滑落一滴泪液。
是对罗岳如此绝情的怨恨,也有对无力改变现状的自我谴责。
他强留罗岳在这里有什么用?
不能给人一个名分,总让人待在冰冷的宫殿里,孤孤单单的等他回来。
他没有罗岳值得为此驻足留恋的地方。
或许离开,才是罗岳最好的选择。
低低的悲鸣声自殿内响起,满含着悲戚与无力。
是年少轻狂的人第一次任性,亦是为此承担了莫大的谴责与压力。
在殿内喝酒,日夜颠倒,颓废了三天之久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