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司九的目光落在那个红配绿的纱头花上,一时之间,不知道该说徐氏的眼光好,还是该夸这朵头花真的很鲜艳。
这种高饱和色,是真的很难染出来吧?而且,凭借着这种高饱和色,所以才能在一片色彩中,脱颖而出,勾搭徐氏看得都摔了吧?
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,就是感动之余,又有点儿轻微的抗拒。
张司九浑身写满了“我不想戴”四个字,但是她咧嘴笑着接过来,并且“诚心诚意”夸道:“颜色真鲜亮,好看,二婶眼光真好!到时候我戴上,一定是全村里最亮眼的小女娘!她们肯定都会羡慕的!”
别人羡慕不羡慕的,张司九不在意。
但是她一想到那种万众瞩目的情景,就忍不住默默地吞了一口唾沫:社恐的人表示有点儿害怕。
用盐水将徐氏伤口冲洗干净之后,张司九出去拔了两根门口长着的大蓟,洗了洗,直接用小木擂钵给锤成糊糊,再用纱布一挤,挤出来的汁液用小棉球沾着,小心翼翼涂在了伤口上——别看这就是路边随便生长的野草,可是它的作用却很牛逼——消炎和收敛。
对于这种小伤口,很实用。
如果天气不是这么,张司九是打算直接用糊糊敷在伤口上的,但天热,伤口最好别闷着。因此就只涂抹汁液。
张司九涂完了,还不忘跟徐氏叮嘱:“这会儿就别动了,等伤口晾一下,干了再把裤腿和袖子放下来。二婶歇着吧,要干什么,就叫我。”
徐氏看着张司九那贴心的样子,想着几个娘家嫂子羡慕自己的话,不由得目光更加充满了爱意:“咱们九娘真贴心。”
儿子就不一样!小柏刚才在门外头玩沙子,看了自己一眼,愣是没看出自己受伤了!还问有没有糖吃!
徐氏感叹:怪不得老一辈的人都说,女儿贴心!
张司九被徐氏这个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,赶紧拿着头花去仔细珍藏起来了。
那头花,贵是肯定贵,但张司九放在手背上对比了一下自己的肤色,觉得大概率戴上之后,会被议论上一句“丑人多作怪”。
所以问题就来了:到时候,自己是戴呢?还是戴呢?
乘载着徐氏满满爱意的头花,恐怕还是得戴的。
张司九深吸一口气,给自己打气:只要我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别人!只要姐足够自信,姐就能引领新的潮流!
放完头花回去,张司九已经想到了自己可以研究什么了:创口贴。
对于普通人来说,小伤口根本就不至于严重到特地跑医馆。所以就听之任之,根本不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