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声有些无奈:“荣郎,吃了那么多药,看过那么多大夫,也没有用,你又是何必呢?”
邱清荣看向张司九,做了个请的姿势,然后低头柔声道:“张小娘子与别的大夫很不同,她很有信心,或许,咱们能有一线生机呢?”
张司九走到了床边,随后看见被褥里陷着一位鬓发有些许花白的妇人,她很清瘦,也很苍白。
显然还很怕冷,这才刚入冬,她就盖了两层被子。
这样的情况,几乎一看,就知道是生着病。
这名叫棠花的老妇人,虽病着,但也能看得出教养极好。她让邱清荣扶着她坐起来,温柔对着张司九一笑:“您就是张小娘子?今日劳烦你了。”
张司九也笑:“大夫问诊,怎么能算劳烦?您伸出手来,我先把把脉。”
诊脉时候,张司九就问了问病情:“每日咳嗽多吗?可有痰?每日如厕可正常?”
后面那个问题,显然让老妇人有点不想当着邱清荣的面说。
她看了一眼邱清荣。
张司九随后也看了一眼邱清荣。
邱清荣只能无奈退出去:“好好好,我出去,我出去。”
他出去后,棠花这才看向张司九,笑道:“您见笑了。”
张司九再一次问起情况。
棠花一一答了。
她的咳嗽是三个月前就开始的。
那时候,染了一场风寒,后来咳嗽起来。吃了咳嗽药,也不见好。
一个半月之前,就开始咳嗽带血。
后来看了好些个大夫,现在也就是勉强控制住,没有再继续恶化了。
说到最后,棠花都有些怅然:“半夜咳嗽得厉害时,喘不过气来,我都会想,倒不如死了算了。如此这样拖累荣郎——我们夫妻二十载,我也不曾为他生过一儿半女,临老了,还让他四处求情托关系,给我找大夫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