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么?我们去的时候,人已经上吊摔下来了。我们刚到,齐大夫他们就到了。今日,宁娘说她想去看看安娘,说她昨天夜里做了不好的梦,还死活让我也跟着去。我横竖没事,就陪着她一起过去。结果没想到……真是应验了。”周氏唏嘘:“可见,神明也是看不下去,不肯叫安娘就这么白白的去了。”
张司九就更惊讶了。
不过这个世界上,无奇不有,这种做梦预警的事情,也不是没有,她点点头:“幸好去得及时,也许也是为了孩子,她才吊着一口气吧。不过,上吊怎么摔下来的?”
周氏更唏嘘了:“那布料放久了,有些朽了,自己断了。人可不就摔下来了?”
齐敬沉默半晌,此时还是说了句:“其实未必是布料。主要还是她自己挣扎得厉害,布料被磨出个缺口,这才断了。如果不是她自己挣扎那么厉害,估计也不会摔下来。我觉得,可能她自己也是有后悔的。”
张司九道:“多数自裁的人,都会后悔。死亡的痛苦,不是轻易可以忍耐的。人人都会有求生的本能。”
她声音轻下去:“其实对于孕妇来说,怀孕的辛苦,特殊时期,本来也容易钻牛角尖,容易想不开,情绪也容易起伏。所以……身边的人,真的一点都不能马虎。尽量还是得让孕妇保持心情愉快。”
“也就是他们家。”周氏非常嫌弃:“谁家儿媳怀孕了,不是当宝贝一样供着哄着?他们家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,我看那潘硕,以后怎么再娶!”
说来也很现实,白安娘这一走,孩子也被白家人接走,再过几年,这件事情被人淡忘了之后,潘硕续弦,还真比较容易些。
张司九摇摇头:“没机会了。他那个程度,多半治不好了。”
现在治疗条件有限,所以早早期和早期都能治,但一旦到了中晚期,那就基本治不好了。
这种病,大多数都是攻击免疫系统的病,最后都会全身发病,或者死于并发症。
所以,大家才会谈起这种事情,就色变。
周氏瞪大眼睛,随后快意笑了:“活该!这样的人,治不好才好呢!免得祸害别人!”
齐敬看了张司九好几眼,欲言又止的。
不过,他不说,张司九才不问——万一不是什么好事呢?
齐敬这个样子,周氏也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,心里生出了一丝丝不祥的预感:不会是对九娘有那个意思吧?
所以,等到齐敬下车走了之后,周氏就悄悄问张司九:“九娘,这个齐敬,你和他很熟吗?”
张司九沉吟片刻:“也不能说很熟吧。有点熟。见过几次。打过交道。”
周氏再问:“他对你怎么样?”
张司九又思考半天:“还行?”
态度反正是越来越和气了。比第一次见面时候强多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