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司九目瞪口呆:不是,这位姐姐,你为了保住自己,怎么能陷害我呢?我们无冤无仇的!
玉露说完,还哀求的看着张司九:“凡事总有例外的。对不对?兴许那帕子上,就沾了他的血呢?我脸上又破了呢?”
张司九本着严谨的态度,还真不能否定这种说法。
她叹一口气:“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。”
但是,你确定茹娘子会信么?
反正张司九觉得,自己不会信,茹娘子……估计也不会信。
不过,玉露是很高兴的。
她膝行到了茹娘子身边,轻轻拽着茹娘子的裙子,苦苦哀求:“娘子,您听,她都说有可能了!我真是倒霉罢了!”
茹娘子低头看着玉露。
那目光和神色,都挺复杂的。
张司九悄悄看了一眼,然后就不敢多看了。
反正吧,茹娘子对玉露,肯定还是心软的。
果然,茹娘子的语气缓和了很多:“玉露,自从我守寡后,你到了我身边,这些年,一直都陪着我。我一直以为,你我之间,能一直这么相伴下去。”
“这么多年,你就好比我的手足一般。现在,你同我说句实话。只要你说实话,我就原谅你。”
虽然只是几句话,但张司九分明听出了一股带颜色的味道。
那种隐忍和痛苦……
张司九忍不住想:这也是真伤心啊。不过这个感情,也是真深厚啊。
茹娘子一直看着玉露。
玉露慢慢止住了哭。
但最终,她异常坚决道:“娘子,我真的没有!”
张司九感觉玉露完了。
在感情里,最忌讳的就是说谎话欺瞒啊!真相固然残忍,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问你,甚至都愿意原谅你的时候,你还要这样,那不就等于自掘坟墓么?
茹娘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随后疲惫的往椅子后头一靠,良久都没说话。
玉露还在哀哀戚戚的保证。
茹娘子抬了抬手:“别说了。”
知道自己得了那种病的时候,茹娘子都没有这样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精气神一样的状态。
她看也不再看玉露一眼,轻声道:“既然你喜欢他,那我做主,就将你嫁给他吧。另外再给你一份陪嫁。也当是全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。只有一点,以后切莫出现在我面前,连路过我的宅子都不许。否则,我便叫人打断他的腿。”
这大概就是那种传说中的,用最温柔的语气,说最凶残的话。
但张司九觉得,也挺仁慈的。
毕竟这个事儿搁在谁身上,谁都得破口大骂几句,恨不得把对方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