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司九深吸一口气,也拔高嗓子哭上了:“我容易吗我?从小没了爹娘,靠着二叔二婶心疼,才能长大,我从小拼命学医,就是为了治病救人。我怕人家看不起病,我收费那么便宜——呜呜呜,怎么还就讹上我了呢!我好惨啊——”
齐敬还不知道这一点,他只知道张司九是蜀地来的,是顾青舟的小徒弟,但还真不知道张司九竟然无父无母。
这会儿看着张司九哭得伤心,他反而开始心里不好受起来——是挺不容易的,九娘真的挺不容易的。
“别看我在太医署里还挣一份工钱,可我也就能养活我自己。这么多年,好不容易存下点钱,也攒起来开医院了——”张司九哭着哭着,自己都快把自己哭心酸了:“偏偏还遇到这样的事情。是不是好人就是没好报啊?”
人家那边十几个男人。
张司九这边就一个邓文,其他全是女人。
李娇都气得不行了:“我家九娘心这么善,你怎么忍心讹她——”
四白也哭成一团。
其中白槿还开始带头说起了最后照顾谷儿的时候,如何给擦身端尿,如何一天洗几遍床单,而照顾的费用又是如此低,她们还要被谷儿骂。
毕竟,谷儿那时候难受,脾气当然不可能好。
一群女人,哭成这样,哪个能不心软?不觉得想多怜爱几分?
太医署这一帮年轻点的小伙子,一个个都开始义愤填膺。
也又开始替张司九说话的。
毕竟谷儿从入院,到死,所有情况,太医署这边也不少人看到。
而那些围观群众们,更是不少人都纷纷开始谴责起了谷儿大伯那边。
就在这个时候,不少被张司九治过的病人,也都赶过来了。一个个都站在了张司九这边,护着点张司九,更公开表态:“你们休想欺负九娘!”
这下,张司九是真的哭出眼泪来了:“谢谢大家,谢谢大家。”
尤大娘子拉着张司九的手宽慰:“你别怕,这可是东京城!我就不信没人管!”
张司九连连点头:“谢谢,谢谢,真的谢谢。”
齐敬本来已经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准备宽慰张司九了,但这会儿根本没机会用上——他刚才被挤到了一边,现在根本挤不过去了。
而谷儿大伯那边更是目瞪口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