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么?”官家叹了一口气:“身为皇后,不能以身作则也就罢了,却连仁慈之心都无!倒不如让位算了!”
苗氏赶忙相劝。
这种事情,不是小事,真要废后,那还不得在朝堂上掀起惊涛骇浪?
最终,在苗氏的劝说下,官家倒没有继续抱怨。而后和苗氏说起自己打算从私库里拿出些钱财来,作为抚恤之用。
苗氏也道,自己和其他妃嫔,也愿捐赠一些,数量不多,但也是个心意。
官家连连点头:“还是你们有仁慈之心。”
郭皇后此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,兀自抱怨着,可惜也无人敢劝解两句。
而此时,宫外各家,不管是抱怨还是不抱怨,反正东西和钱都是准备出来了。少不得还要打听两句,别人家准备了多少,莫要落于人后,惹人笑话。
几乎没等到第二天,就有人陆续往第一医院送东西。
那络绎不绝的样子,简直是让人惊叹。
杨元鼎作为院长,这会儿和账房那边一起清点东西,笑得合不拢嘴。
没处理过的纱布,还得杨元鼎拉回去处理。
而那些钱,也拿去买器械等物。
于是,杨元鼎含泪赚了一点点处理纱布和器械的钱,最后愣是没亏本不说,还有点余钱,给熬夜加班的工人们发了加班工资和红包。
最伤心的,应该是太医署。
太医署这边,人人都很疑惑:为什么捐钱捐东西,都没有太医署这边的份?反倒是第一医院,听说仓库都堆不下了?!
有人把这话学到了陈深严的面前。
陈深严冷笑一声:“人家治伤员,那是赊账自己贴钱治着呢,我们治伤员,那有朝廷兜底,能一样?”
捐给太医署,不等于是给了朝廷?
可捐给第一医院,那是实打实直接给了伤员!
百姓们能不感恩吗?
能不记着他们的好吗?
而且,第一医院医有张司九,杂务有杨元鼎——这两口子,说一句双剑合璧,那有人敢反驳吗?
陈深严唯一庆幸的是,自家没有被那两口子坑上就不错了。
来学舌的人,被陈深严这话给骂得一脑袋尴尬地退了出去。
这下倒好,没有人敢说闲话了。
陈深严也乐得清静几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