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元鼎弹了弹并不存在的耳屎,慢慢悠悠问王侍郎:“你说说,我媳妇怎么教唆的你媳妇?是写信了,还是会面了?”
王侍郎一噎。
当然没有了。
事实上,今天之前,张司九哪里认识汪氏?
“既没有书信,也没有见面,甚至我媳妇一直都在家里养胎,门都不出,你告诉我她怎么教唆?用意念啊?”杨元鼎连连嗤笑:“你栽赃嫁祸也好歹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。不然都让人笑话!”
王侍郎却坚持:“就是张司九教唆的,她把东京城的女子都带坏了!还有那些个护士学校——”
杨元鼎看了一眼官家,又看了一眼陈深严。
最后,他慢慢悠悠道:“护士学校啊,我记得太后娘娘——啊,算了,太后就算了,官家和陈太医署令是知道这个事情的?赵闻卿……”
赵家人都入学了,你要说什么?
喷赵家人?
王侍郎拐了个弯:“护士学校也就罢了,好歹都是女子,可医院呢!男女混杂——若出了什么事,你担待得起吗?!”
杨元鼎忍不住乐了:“出什么事?他们上班忙成那样,你觉得他们还有时间搞那些?要我说,你们这群糟老头子,成天盯着这些事儿,明显就是太闲了。”
真正忙得起飞的人,根本没时间去关心这些。
不管是有钱的,还是有权的。
官家若有所思,目光从群臣脸上滑过,最后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。
群臣:……我有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王侍郎怒骂:“我们这是为了江山社稷!”
“哦,那女人难产死完了,江山社稷就好了?”杨元鼎鄙视他:“产妇存活数量提上去了,人口多了,地多了,税收上来了,它不好吗?女人能承担一些社会上的职责,而不是成天在后院里争斗,大家都轻松点,不好吗?”
“你就是想满足自己的私欲,就不要提出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了。太虚伪。”
杨元鼎这幅毫不留情的架势,直接就让许多原本还想开口的人偃旗息鼓了。
最后,王侍郎喷无可喷:“官家,杨三这是对您不敬啊!在您面前,如此言行无状——”
官家摆摆手:“吵架哪有斯文的。诸位爱卿平日为了政务吵起架来,也是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