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……主任你还挺好的嘛。”木歆眠却牛头不对马嘴的接了一句。

“好什么好，我可是无忧宠物医院的主任，还天天想着把你们的灵魂扣下来。”

主任龇了龇自己的牙，他没有发现，在那些玩家离开之后，自己整个人的神情放松了许多，也不再像之前那样，满满的都是假面了。

“但你创立了这家医院的同时，也给了他们一个报仇的机会，如果不是你……他们这辈子可能都是孤魂野鬼，听说像他们这样全是怨气的灵魂，是投不了胎的。”

玩家们走后，先前一直对他们分外嫌弃的小猫和小狗此时也活泼了一些，一只小田园喵喵叫的蹭到了木歆眠的身边，木歆眠蹲下身下去，就开始了自己的撸猫大业。

“呵，这话你是听谁说的？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。”主任虽然是这样说的，但神色之中不由的带出了一点骄傲。

“他们说的，他们很感谢你。”

木歆眠指了指天上，那些感谢主任的灵魂都已经飘了上去了，这也是她最近才想明白的一件事——他们怨恨的对象，从来都是那些刽子手，而不是禁锢了它们的主任。

虽然主任可能从中得到了很多利益，但不可否认是，他确实真真切切的帮助了它们。在他们这批玩家没有进入这个游戏之前，是主任给了它们一个容身之所。

“而且……无论最后的结果怎样，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。”没有人比木歆眠更了解“选择”这两个字背后的重担。

“猫脸们不止一次和我说过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，即使永远都离不开这里，它们也从来没有后悔过。”

主任这次是彻底不摆架子了，他单肩靠在墙壁上，看着木歆眠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喜爱。

他本来也没指望那些家伙，或者是有一个人类了解他。主任虽然爱财，但他从来不发什么彻彻底底昧良心的财。

说他聪明狡诈也好，说他奸猾机警也罢，主任的心中，始终都倾向于这世间正向的感情，若非如此，他也不会把自己的规则放在这个原本满是怨念的地方。

如果不是他，这个地方……恐怕早就会变成一个怨灵之地，到那时候，这个副本就不应该叫“无忧宠物医院”了，应该叫“怨灵冢”了——这里，可是埋了上万猫狗的尸骸。

木歆眠一一把宠物粮拿了出来，分散在了一个个饭碗里，和其他玩家不同的是，她发放宠物粮从来都不需要仔细的辨别。

因为那些真正值得被拯救的猫猫狗狗，会自动的过来排队用餐，而那些不值得的、或者说根本不配的，即使想过来，也总会被一些透明的东西阻挡在外。

这是她几天前才发现的事情，从前也有，只不过那力量很是微小，但现在……

木歆眠看着面前什么都没有的空气，似乎看到了一个个透明的、背后长着白色小翅膀的猫猫狗狗——他们组成了一道完全透明的灵魂之墙。

这道墙在帮助那些曾经被残害过的同伴们远离伤害，找到带它们回家的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