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东明抿着唇,心中气恼苏卿梦的不矜持,冷冷开口说:“那你回来就得走回来。”
文工团走回来,要半个多小时,像苏卿梦这么娇滴滴的姑娘才不肯走。
他没有料到苏卿梦脸皮会那么厚,她拉住江凌风的衣角,摇晃着他,就像求他做早饭那样地撒着娇:“江师长,那等下班的时候你来接我,好不好嘛?”
江凌风垂眸看向红唇启合、眨着眼眸的苏卿梦,面色淡淡,从喉间发出一个“嗯”来。
杨东明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,在江凌风应下的时候,他连对江凌风的礼貌也不讲了,负气地朝外走去,重重地关上门,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门上。
苏卿梦像是不懂他突然的怒火,茫然地看向江凌风:“东明这是怎么了?”
江凌风神情自然,不轻不重地说:“年轻人容易上火,这样的半大小子就是欠修理,等他放暑假,我带他去部队历练历练。”
“哦。”苏卿梦无所谓地应了一声,江凌风见她不在意,眼中浮现出笑意,在她转眸看向他时即刻收敛,“走吧。”
一连数天,都是江凌风送苏卿梦到文工团,又来接她回去。
杨东明想要说什么,但是江凌风一直在,他绝不会当着江凌风的面说出苏卿梦对他有意思的事。
早晚两顿都是江凌风做的,碗是杨东明洗的,吃完晚饭还有大把的空闲时间,江凌风索性就将家里的一摞书也都搬过来,就坐在杨家的饭厅里看书。
海岛上的电是很宝贵的资源,入了夜,即便像杨家这样受照顾的烈士家庭也不供电。江凌风会点一盏洋油灯,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边压着杨东明学习,一边自己看书做笔记。
光源珍贵,哪怕杨东明翻了她无数个白眼,苏卿梦依旧光明正大赖在江凌风的身旁,不过她不爱读书,总会拿白纸在旁边涂涂画画。
起初,江凌风以为她是随便乱画,直到不经意间他抬头看到了她落在纸间的笔墨,干净利落的线条寥寥几笔是古典芭蕾华美的舞服。
他没有想到她是真的会画,还画得挺好。
江凌风年少的时候,华国和邻国的关系还不错,并不像现在这么僵,他曾跟随当时的首长出过国,看过国外的芭蕾舞团,虽然他不懂得舞蹈也不懂锦衣华服,但是他的记忆里极好,只一眼就能认出苏卿梦画的就是邻国芭蕾舞团的演出服,那种蓬开的蕾丝舞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