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辆马车在青砖马道上行驶。
一路而来,引得不少居民侧目,只道是哪一家的老爷出行。
能在城内乘坐马车的,必然只有家大业大的大户老爷,而一般的大户就算是有这个银钱,也不敢如此招摇,所以,往往只有贵胄才敢这么做。
一个时辰后,众人到了稷下学宫外就不得不下了马车。
今天是三年一次的科举,稷下学宫的考场在人山人海。
陆长生走下马车,立即引起许多人的注意,不过,历经三次科举,始终没有登榜进士,他的名气已经远不如前。
便是不少的读书人也是扼腕,言陆长生江郎才尽,一身的才气,都丢在了那瑞龙河边和举人考之上。
也有人说,他沉迷美色权财,文气尽失。
各说纷纭。
只有极少人知道事情的内幕。
但这些人本身就不可能透露出去,于是,陆长生身上污名和才名各占一半。
即便如此,许多读书人依旧视他为祥瑞,毕竟,当初瑞龙河之壮举,足以让无数黑山府周边的读书人谈论百年。
“长生!”
陆长生刚下马车,一群人就挤了过来。
杜蒙气喘吁吁地到了陆长生面前,看着后者那变得棱角leng分明的脸庞,吃了一惊。
“你这脸,若是不仔细看,还真的容易看错!”
印象中的陆长生长相较为秀气,面部线条柔和,根本不像现在这般,犹如刀削。
“你现在这个样子,和那些真正的贵胄没有一丝区别了!”杜蒙叹道。
他也想进入武人院强身健体,可惜,科举尚且没有着落,再分心到练武上,别说家里人不同意,便是林家那些大户,也不会允许的。
练武,同样是个长期活,投入也不小,平时练一练桩功没问题,但要是分心太多,那些大户可不会眼睁睁看着。
也就是杜蒙现在和陆长生关系匪浅,不然的话,这想法提都不许提。
“陆解元!”
跟在杜蒙身后的,是几个童生,还有林晓文那些大户。
“林家主!”
跟着众人打了一阵招呼后,陆长生道:“还有事情,就先进去了!”
“好的好的,陆解元请便!”
一行人看着陆长生离去,心中微微一松,此前的那点仇怨早已算清,所以,现在面对陆长生,更多的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力。
陆长生一走开,大家顿时轻松了许多。
“这位就是陆解元的父亲吧!”
紧接着,众人纷纷将目光看向陆父陆母等人。
言语间,多是恭维,让平时甚少出门的二老有些无法适应。
“这位是——”
这时,陈夫子看向长相有些寻常的马小草。
自从家中产业被送出,他的身体就出了毛病,这些年开始将手中剩下的学堂产业慢慢让陈麟接手,寻常时候基本上都在内宅养病,接收外界信息越发迟钝了。
要是其他几家,早在马小草刚到府城没多久,就摸清楚了情况。
“这是我媳妇!”陆耗子说道。
陈夫子脸上露出一丝复杂之色,没再多说。
而另一边,一群大户的家眷中,赵杏花看着那敦实的陆耗子和旁边站着的村妇马小草,一脸的嫉妒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