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哥哥,您怎能这般指使苏公公做事呢?"年世兰的语调中流露出些许惊惧惶恐之意,"就连皇后娘娘对苏公公也要礼敬三分啊。"
然而,年羹尧对此并未在意,只是询问年世兰在宫里可还舒心,"娘娘在宫内一切可否安好?"
"算不上有多好,倒也算不上差就是了。"年世兰身居贵妃之位,又有年大将军这个兄长,即便被莞贵人和沈贵人分去了些恩宠,在宫里的日子依然逍遥自在。
“娘娘宫里现在还燃着欢宜香吗?”年羹尧突然发问,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,让人不禁心生寒意。
年世兰微微一怔,随即回答道,“自然,那可是皇上亲赐之物,我岂敢有丝毫怠慢?哥哥既已知晓欢宜香一事,应当明白皇上对我年氏一族心存忌惮,为何还要这般行事?”
年世兰心中着实担惊受怕,她深知年羹尧此番举动实在失礼,但作为妹妹却又无可奈何。
只见年羹尧冷哼一声,愤愤不平地说道,“西南战事尚未平定,皇上便如此急不可耐。我若不在皇上面前表现得强硬一些,待到战事结束,恐怕我年家将永无安宁之日!”
年世兰听后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她知晓自家兄长性格执拗,自己又不善言辞,多说无益。事已至此,多言反倒可能引起更多麻烦。
是啊!年世兰又怎能劝说得了年羹尧呢。要知道,年羹尧可是少年得志,年纪轻轻就已经成为了一方封疆大吏。可以想象得到,在那遥远的西南之地,他手底下的官员对待这位年大人时会是会怀着怎样一种敬畏之心,简直将其奉为土皇帝一般供奉着。
然而,尽管年羹尧口头上说只是稍微表现得强硬一些,但实际上他的所作所为却实实在在地触及到了玄凌的底线。可见年羹尧在西南多年,似乎已经逐渐淡忘了与君上相处应该遵循的那些条条框框。或许正是因为这种长期远离京城、独掌大权的经历让这位年大将军渐渐变得愈发狂妄起来了。
“哥哥多保重,咱们就在这分开吧。”华贵妃轻柔地说道,声音中仍带着些担忧。
年羹尧回应道,“娘娘在宫中也要善自珍重啊。宫中险恶,人心难测,务必要小心应对。若有何事需要帮忙,尽管差人告知于我即可。”
话至此处,年世兰转身迈向内宫,而年羹尧则朝着宫外离去。两人渐行渐远,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宫中转角处,仿佛从此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。
年世兰心中烦闷不堪,实在不愿如此之快便返回那还燃着欢宜香的翊坤宫中。她暗自思忖着,或许到御花园散散步能够缓解一下心中的这股郁结之气。
正想着,一旁的颂芝轻声说道,“娘娘,要不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?”
年世兰微微点头,表示同意,“嗯,也好。”于是主仆二人缓缓朝着御花园走去。一路上年世兰都沉默不语,只是默默地走着。而颂芝则小心翼翼地陪在一旁,也是不敢多言半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