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六宫嫔妃来给宜修请过安之后,宜修也准备往寿康宫去给太后请安,毕竟昨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,总要往太后那儿去说一声。
宜修进了寿康宫正殿,又往里走了一间,见到了斜倚在榻上太后。许是太后畏寒,此时还用毯子盖在膝盖上。宜修给太后请安,“儿臣给皇额娘请安,皇额娘万安。”
二人间的对话充满了层层叠叠的含义,简直就是一场细腻的较量。
太后轻声接过话来,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,“宜修,宫中风波不断,便是哀家这把老骨头也当三思才能后行啊。如何万安?”太后眼神仍是温柔,但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。
宜修略微停顿回以深思,随后宜修的声音响起,低沉而稳重。此时宜修仍半福着身子,抬起头来望向太后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畏,“娘娘教诲,臣妾铭记于心。”说罢又低下头去,动作中流露出一丝紧张,不知是不是故意示弱。
“罢了,你起来吧。”太后继续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,“富察贵人之事,说起来倒蹊跷,你可派人去查了么?”她的眉头轻轻挑起,似乎在试探宜修的反应。
宜修恭敬答道,她的声音中带着些坚定,“儿臣已经派人往长春宫去查,以正视听。儿臣的景仁宫也已经叫太医看过,并无半点不妥。”她的目光坚毅,可嘴角的微颤却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。本不该如此,或许正是因为宜修受了太后冤枉,此时才会委屈吧,若搁在前世,无论太后说了什么宜修的心境也难起波澜。
太后微微点头,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,正符合宜修心中‘唯一的太后’的高贵形象。
太后开口道,“宫中琐事,尚且非一言半语可言明。”太后的声音如同流水般平静,但每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。
宜修低声回应,她的话语如同轻风拂过湖面,也想抚平太后对自己的怀疑,“宫中实乃是非之地,说多错多,唯有沉默是金。”宜修的眼神中闪过坚定的光芒,指尖的手绢被轻轻揉成了褶皱。
太后叹息,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,“沉默虽好,然事实终须水落石出。”太后的目光转向窗外,仿佛在追寻着什么遥不可及的真相。
宜修沉稳地说,她的声音坚如磐石,“水至清则无鱼,不过,儿臣愿为皇额娘查明真相。”她的双手紧握住手绢,显示出她决心的坚定。
太后语气转淡,她的话语轻柔如同春风,“你能这么想很好,真相如水,即便一时之间让人分辨不清,也终将汇入大海。”太后看向宜修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,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。
宜修含蓄地表达,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持,“海纳百川,有容乃大。儿臣定不会辜负皇额娘的期望。”宜修回望向太后的眼神清澈,如同湖水一般深邃。
方才宜修与太后说的还是富察贵人的事,现在已经转到对待皇嗣的态度上来。
太后目光炯炯,话语中带着一丝审视,“宜修,你的胸怀,哀家自会审视。”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身旁的茶几,节奏缓慢而有力。
宜修微微一笑,她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自信,“皇额娘,儿臣愿用一生去证明。”她的眼神坚定,手中的手绢也已被平整地摆放好。
太后的目光从宜修身上移开,转而凝视着眼前杯盏的花纹,她的声音缓缓流出,如同穿过厚重的宫墙,“宜修,你的心思,哀家已然明了。但哀家不得不提醒你一句,宫中之事,万不可儿戏。”
宜修的眼神中满是了然,声音平静而有力,“皇额娘,儿臣为六宫操劳之心,实在是天地可鉴。没有半句序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