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书婉顺着小姑娘的视线扭头,就看见了立在门口的叶清簟。
北方男人大多生得高,只是他被病痛所累,比旁人要清瘦许多,衬衫长裤在他身上空荡荡,若不看他的脸,会让人担心他下一刻会被一阵风吹跑。
偏偏他的长相又极具攻击性,浓颜系的五官,精致俊美,冷调瓷白的肤色呈现出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,一双浓黑的眼瞳,幽幽望来时,摄人的压迫感让人心惊肉跳。
这是一个极为矛盾的人。孟书婉和夏桃同一时间在心中下着定论。
在他身上,你判断不出年龄,更无法对其生出怜悯,哪怕你已经知道他很惨,可当你对上他的双眸时,你就会下意识忽略他身上的病痛,因为你清楚,这个人,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。怜悯,是对他的冒犯。
“所以,你把钱拿去买书了。”叶清簟声音有些冷,让在场的人都听出了他在生气。
叶松韵猛地站起来,低下头,可怜巴巴说:“哥,我只是觉得天坛没啥好玩的,我都去腻了,浪费那个钱干嘛……”
“呵,”短促的冷笑从叶清簟喉间溢出,他脸上的冷淡不变,只是说出来的话越发刻薄,“钱是不浪费了,你差点浪费没了,你是忘记被拐子拐走是什么下场,是觉得自己个够幸运,能逃脱,所以就无所谓了是嘛,叶松韵。”
“……哥,我错了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叶松韵眼泪汪汪。
这下子孟书婉和夏桃是听明白了,原来小姑娘是把交班费春游的钱,拿去给哥哥买生日礼物,结果运气不好遇到了人贩子,只是这哥哥再气愤,也有点太凶了。
孟书婉皱眉,看着冷面的男人,刚要开口帮着小姑娘说两句,结果就听见男人更为刻薄的话。
“你不知道错,你要真知道错,就不会阳奉阴违,我给你钱,是让你跟着同班同学去春游,不是让你拿着钱,去给我买什么生日礼物,叶松韵,你要真想给我买礼物,就该用自己的钱,而不是拿着我给你的钱在这儿充款爷!”
叶松韵再也忍不住了,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,“呜呜,哥我错了,我只是想你好好学画画,不想你做不喜欢做的事情……呜呜,我再也不敢了,呜呜,哥你别生气,呜呜呜呜。”
小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却还小心翼翼走过去,想要拉住他的衣袖,却被他无情躲开,一双冰冷的眼睛,看也不看小姑娘,这让小姑娘哭的更加伤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