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经猜到了程景森要跟自己谈什么,却有些想逃避。
“我错了。”孟书婉抢先开口,低着头语气诚恳。
程景森没发一言,只是盯着她。
孟书婉最先受不了,微扬起脸来,可怜巴巴重复:“我知道错了。”
程景森:“你认为的错是什么?”
孟书婉茫然:“不是我割腕……太、太过极端吗?”
程景森:“这是你保护自己的手段,就算极端一些也不算错误,最多只能算是欠考虑。”
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在面对危险时会有一股近乎亡命之徒的莽气。
比如她一把火烧了屋子,比如她以身试险追逐人贩子。这种光脚不怕穿鞋的莽气,不能算错误,只因她缺乏安全感,本身拥有的就少,自然能豁得出去。
只是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不可取。
这要是他的兵,早就被他训得狗血喷头。
孟书婉有些懵,那她错在哪里啊?
他望着女孩呆呆的模样,脸上的红已经褪去,只剩下白,白得像瓷器一样,经不起敲打。
他忽然意识到,她不是自己的兵。
这只是个可怜、敏感的小姑娘。
他把预备说教的话咽了回去,轻声说:“等你养好伤再说。”
孟书婉见他欲言又止,十分鸵鸟精神地想:他那么忙,等我伤养好,他早就回部队了,哪里还有机会说我。
忽然她想到了什么,赶紧看向程景森,祈求:“景森叔,能不能别告诉程爷爷我住院的事情,我不想他老人家担心。”
“要想你程爷爷不担心,就珍惜点自己的身体。”程景森冷笑。
孟书婉不敢反驳,只能眼巴巴瞅着他。
她的眼睛生得特别漂亮,不是传统的杏眼,却拥有杏眼的楚楚可人,这样一瞬不瞬盯着人瞧时,格外能引起心软。
程景森避开她的眼睛,沉声说:“我答应你不会主动告诉他。”
这个保证让孟书婉松了口气,连忙露出讨好感谢的笑容。
忽然,有什么声音从外头传了过来。
好像是在吵架,一道女声格外尖锐。
“打你的人在哪?我要弄死那个王八犊子!”
这声音有些耳熟,孟书婉歪头思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