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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柳村。
飘扬的柳絮吹过杜家的土坯房,余寒睁眼看见屋顶的瓦房。上面透着一丝缝隙,照在他惨白虚弱的脸上。
土墙上出现斑驳的裂缝,简单的木质家具和桌子,上面贴着年画。
年画颜色逐渐淡去,一处的角落已经掉下。刚下过雨后,屋子湿漉漉的,角落处的泥地成了浆糊。
余寒睡在硬邦邦木床上,闻着发霉发酸的被子,皱起了英气的眉头。
右手上面随随便便贴着草药,一股青草的味道围绕在其中,盖过了那股发霉潮湿的气味。
与他的凄惨不同,窗外倒是响起了欢快的鞭炮声。
十分的热闹。
“张大娘,你怎么不去领猪肉呢。虽说你儿子被猪追的摔下去,但好歹也是村里的人。好歹占了若雪那丫头的福运,去分一块猪肉,给你们家小寒补补营养啊。”
“呸,才不稀罕那块猪肉。我儿子的手都折了,你们怎么好意思吃那块肉的。”张月红红着眼,又气又恼,将来人狠狠骂了一顿。
喂鸡的手开始哆嗦,愤怒的将碗放在一边。
撸起袖子,气呼呼的盯着不远处李家热闹的场景。
来人撇了撇嘴,一脸不屑。
谁不知道村里最废物的就是杜家的儿子杜余寒,长得白白嫩嫩的,跟个姑娘似的。就那体弱多病的样子,非要跑到山上去。
要不是许家的儿子厉害,一枪解决了野猪。
杜余寒就不是废了一只手,怕是命都丢了。这人不感激别人就算了,怎么还胡说八道,将责任推在别人的身上。都说张大娘不讲理,蛮横的跟泼妇似的,果然如此。
懒得跟张月红争论,提留着裤腿,赶紧去领一斤肉解解馋。
外面逐渐安静。
有的是鸟叫声,刚下过雨的初春,还有些冷。
冒着阵阵的寒气。
两只大母鸡在外面咯咯的叫唤,很快就响起了凄惨的叫声。
张月红骂骂咧咧道,“谁稀罕那点肉渣子。”
不用猜想,就知道杜月红将家里下蛋的老母鸡,杀了一只。
木然的盯着横梁,上面还有被虫钻过的痕迹,留下点点的小洞。
偶尔还有点粉末,纷纷扬扬的落下来。
余寒躺着也要发霉了,盯着随意包扎的手,开始变形红肿,要是不好好处理的话,就真的会成了残疾。
这年代就是靠双手吃饭的七零年代,原身本就长得唇红齿白,秀气的跟姑娘似的,要是没了手的话,完完全全变成了废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