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话未能说完,人已经晕了过去,场中人被这一番动静惊住了,不及其他动作,只觉浑身一软,俱都失了意识,待那味道散了些,江絮才松开湿帕子,冲那王郎君道“二当家,许久不见,你还是光彩依旧。”
王郎君从袖间掏出一把折扇,轻轻一扇,又有几分石风寨二寨主的模样,他一笑道“不及孟郎君,孟郎君这迷药配上吐蕃特产的金颜香,劲头可真是足了。”
这王郎君自然不是王管事的亲侄儿,王管事的侄儿数月前确实来投亲,只是还没寻到人,就已被守在张府外的王睿拦了下来,王睿惯会套话,从那小子嘴里套出不少信息,得知他与王管事自幼时分别,便未曾见过,心中起了意,假意借着帮他寻人之事,骗了他的信物,冒名顶替,至于真人,早已被他杀害。
江絮见了这王郎君是王睿时,已经猜到他下一步,假意与他争吵,拖延时间,让金颜香弥散的更开一些,挟持郑氏,主要还是为了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力,虽有赌得成分,若是这王管事当真在乎郑氏与张大郎性命,倒省了他们的事,可惜了,她道“二当家,这些药足够他们睡上一会,我们还是赶紧离开。”
王睿点点头,麻溜的喂了周家两人解药,将两人唤醒,那周七郎醒过来,看到江絮显然是有话说,江絮已经开口截断道“周七爷,我是奉了燕郡王之命前来救人,有什么话,等离了肃州再说。”
她说着,指着地上躺着的一侍卫道“先换衣服,门外还有人等着。”
王管事冷笑一声,道“夫人,事到如今,夫人该信了吧,这假道士分明是为了救周家这两人而来,怪力乱神之事,全是他胡诌罢了。”
郑氏面色铁青,道“你这贼人,你若敢伤害我儿,我必定要将你碎尸万段!”
江絮道“夫人,你还是不懂,小郎君和夫人你的命,如今王管事手中,而非贫道,贫道命贱,这两位周家大爷,恐也抵不过小郎君尊贵,孰轻孰重,还望夫人与王管事好好斟酌一番。”
她说着直直看向那王管事,他眼神冷淡,好似不会管郑氏与张家大郎的死活,若是张瑞在这,他十之八九真不会管,但这位管事就说不好了,郑氏背后有郑家,张家大郎,就算在不得宠,如今亦是张瑞唯一的嫡子,她在赌而已。
郑氏闻言,果将视线看向王管事,见他沉默,气道“你还在考虑什么?难不成要看着我跟大郎死了,你才下令。”
王管事眼神似箭一般,盯着江絮,冷哼一声,道“清虚真人,你该不会真的以为,凭你之力,能带这两个残废离开张家?离开肃州?我劝你识相点,快点放了夫人,我还能考虑给你个痛快!”
江絮一笑道“王管事,我非三岁稚儿,这些威胁吓唬不了我!况且,我亦并非一人而来。
周七郎只好将话咽了下去,待换好衣服,见王睿已经将四兄放在一块草席上,宛若卷死人一般卷了起来,他一怔,想要开口阻止,江絮拍了他一把,道“周七爷,事出紧急,这些小事就莫要多计较了。”
他转头见这姓江的与他一样换了侍卫服,已经了解他的意思,虽心中有些膈应,但没再说什么,与他一同将地上卷好的周四爷抬了起来,跟在王睿身后,匆匆离开。
入口那两守卫,见王郎君领着人出来,有些诧异,道“王郎君,这是怎么了?”
王睿解释道“夫人要看囚犯,谁知道里面有个发疯差点伤了人,管事一急之下,将他拍死了,夫人嫌晦气,这不让我赶紧带人给抬出去埋了。”
他二人掀开那卷席看了眼,见果然面色苍白,已无气息,不再多问,便放几人离开,若是旁人两人许还多谢疑心,只是这王郎君,是王管事的侄儿,他们也不敢起疑心。
有这王郎君在前打圆场,一路虽遇到盘问的,但还算顺畅,眼见要到角门处,忽闻身后一声厉呵“他们在这!”
三人一怔,顾不得想为何会暴露,匆匆往角门去跑去。
陈维生与吴郎将两人在门口亦听到了这声喊,面色一变,见江絮三人朝着这边跑,连忙上前帮忙。
待几人出了角门,陈维生将那木门一关,用木棍夹住门栓,听里面将门拍砰砰响,他道“快走,这门顶不了多久。”
江絮跳上马车,道“去城门,要快。”
说着脚尖一点,一跃与何卷缠斗起来,江絮冷眼看着,何卷很快落入下风,早格县之时,江絮已看出何卷武功不及赵荣,更何况是面对连赵荣都打不过的叶大。
让何卷出手,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罢了,眼见他要落败,江絮高声道“叶阁主,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,看在这交情上,谈个交易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