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絮笑着走过去,道“妾与世子男女有别,如此冒然上车,若被人看到,恐引人误会。”
赵达抬了抬眼皮,道“啰嗦,你若不愿,就这么说。”
江絮不过耍耍嘴皮子,这样岂不是更显眼,这里可是河东府,认识赵达的人太多了,若是被人见到,她八十张嘴都说不清,想着,便一跃上了马车。
车内熏着雪松香,味似檀香,又不若檀香那般浓郁,马车算不上逼仄,但两人坐起来,却是避不开来,江絮莫名有些紧张,她道“世子寻我有何事?”
江怀听到这边的动静,与她隔着院子说话道“絮絮,你前日说的年礼,我已经备好了,今日我便送过去?”
江絮笑道“阿兄平日事多,这几日合该休息休息,我去便是。”
江怀正要再说,手忽然被拍了一下,江三郎不高兴兄长与人说话,气嘟嘟的拿手打他,一脸敌意的望着江絮,三郎如今已经把她忘了,对她并不亲近,江絮既心疼又好笑。
听阿兄说,他这是已经好上许多,先前刚摔坏的时候,除了孟氏,旁人近身便是打,如今虽还不识人,但不会无故打人。
江怀有话要与江絮说,被他这么一闹腾,见是说不了,恰好阿琪端着水路过,他忙唤人过来,将三郎塞给她,自己端了水,去了江絮房内。
江絮笑着接过来,道“辛苦江朝奉送水,不知朝奉有何吩咐?”
江怀好笑的摇头道“几日不回来,越发的调皮了,年礼是送给世子的,你去了,算什么,自然是该我去。”
江絮用热水洗了洗脸,方道“阿兄,不过是一份年礼,况我如今亦有官职在身,旁人纵是见了,不过当我巴结世子呢。”
江怀道“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?你与世子之间,纠结要如何?你说出来,我心中好歹有个底。”
江絮笑道“阿兄,你想到哪里去了,我不过是想趁机出去走走,况且我送礼只有管事的收了,哪里见的到世子,你莫要多心。”
江怀对她这话将信将疑,但见她说的又坦荡,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,只好道“既如此,你早去早回,今日阿娘做了你爱吃的菜,回来晚了可不给你留着。”
江絮点头笑道,洗漱好,便上了马车,这车夫是惯常做江家的生意,与江怀亦熟悉,今日见是位小娘子出来,心中有些诧异,不过他惯不爱多说话,不若这江家亦不会成为老主顾。
腊月里,没什么节日,只逢下雪日,贵人会在门口堆塑雪狮子,门上挂起雪灯,让人一看,便知这人家中富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