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若早些来支援,金州城早已拿下?哪里会等到燕郡王的援军!”
然依那一怔,不解道“何来的援军?不是你王将军提前通知金州,派人在南门外偷袭我等?”
王初和并非愚人,听他如此说,一下就转了过来,讥笑一声,骂道“愚蠢至极!金州不过几句挑拨,你就带兵撤退!且不说我为何要与金州合作?今日若非你不守承诺,这金州已是你我囊中之物!”
然依那见他面带怒气,语气不似撒谎,突然明白,今日之事,多半是金州人哄骗与他。
只他被王初和骂了一通,火气上来,争辩道“若不是你们叙州人泄密在先,这金州早在第一次就已经拿下,且王将军莫真当我们是傻子,看不出你故意利用我等打头阵,损我兵力只是!如此结果,亦是你该得的因果才是。”
王初和被他这话气的满脸通红,恨不得当场将他砍杀,但思及如今周士东已死,若是再与突厥闹翻,莫说拿下金州,叙州亦守不住,沉默片刻道“罢了,此乃前尘往事,你我具有不对之处,如此计较下去,未免误了大事。”
然依那并非真欲与他在此时撕破脸,一则可汗那边还未发话,二来他还在王初和营地,若真与他闹翻,恐怕命不保已,王初和既然愿意给台阶下,他自然就顺着走,道“王将军若真心以待,我等必然真心以报。”
这方说定,虽气恼这金州城中人狡猾,但亦知晓金州并无援军之事,现在不过强弩之末,不足为惧,明日再行攻城,必将金州一举拿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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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絮自夕口城出发,一路渡渭水,紧赶慢赶,终于到达行山附近,此地离金州只有一日路程。
这一路赶来,江絮并未听到有流民说起金州一事,且未见突厥骑兵,想来金州应是暂时安然无虞。
方珏娘点头若捣蒜,几步走到江絮身边,道“自然只有我一个人。”
赵知见来人是何校尉,猜到两人的计谋,暂时应是无事了,至于其他,他已经无心在想,满脸血水,瘫坐在地。
李谦知道他能做到这样,已是不易,不再扰他,令人拯治伤员,清理战场,重新做好防备之事,王初和不过被暂时吓退,说不得什么时候又会卷土重来,他们还有很长的硬仗要打。
正忙的不可开交,忽听人来报,说杜家有人求见。
这杜家人惯来爱左右逢源,李谦并不喜,只上次偷袭一事,他家来报信确实有功,他道“让他过来。”
金州城中大户,女眷多已经被他们送出城外,如今家中留下的多是男子,来人是杜家大郎,他已至中年,留山羊胡,见李谦行礼道“见过李校尉。”
李谦看向他道“杜大爷今日来是有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