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大爷听到这,也明白过来,他道“你是说,陛下怀疑此事是宋将军泄露?”
寇二爷道“倒不尽然,大兄莫不是忘了,宋将军府上,还有位江娘子,这小娘子可不是普通人,我跟人打听,关中当初能那么快拿下西齐,她可是在其中出了不少力,不若那燕郡王,如何会将攻打龙州一事交给她,如今她入了这宋将军府,十分受宠,这火药弹的秘密,多半是她诓骗宋将军得来的消息。”
“且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旁人,宋将军不会不明白,,偏这宋将军不处置她不说,还宠的很,这几日又是要吃鲜柿子,又是新鲜荔枝,给城中闹得沸沸扬扬,想必陛下是听闻此事,对他越发起疑,才私下交代孙校尉此事。”
这寇大爷听到这,已经明白他的意思,道“那你是想支持着孙校尉,拿下宋将军?”
寇二爷点头,道“大兄,这宋将军虽说有几把刷子,但对我等都不亲近,而这孙校尉则不同,若是助了他,日后这龙州,还不是我一家说了算。”
寇大爷闻言,沉默片刻道“你且先别急着站队,宋将军虽说难以讨好,但并不磋磨人,这孙校尉本是他一手提拔,如今既能为了前途,背叛旧主,心思恐怕不正,此事寇家只需静观其变,孙校尉要兵变是他的事,不论输赢的,都与我寇家无关。”
寇二爷听他这么说,不好反驳,心中觉得兄长是病久了,性子已经被磨平了,自来站队都是压宝,如此折中,谁都不得罪,最后只会落得两边都不讨好。
但这寇家明面上是他当家,私底下大兄还撰在手里,他不敢多言,只好听他吩咐,与孙校尉送信言道,他们乃是商贾之家,并不敢过问校尉之事。
孙校尉见他们这么说,自然明白这寇家的意思,两边都不想得罪,天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,不过这样他目的已经达到,
他借着陛下的名义,私下拉拢城中大户,这些人惯来老奸巨猾,入寇家一般的不少,他都记着,待拿下龙州后再与他们算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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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军府中,江絮盯着桌上的白嫩嫩的莲子,抬眼看了下一侧弓着身子的丁管事,笑了笑,道“这是什么?”
丁管事鬓角满是汗渍,吞吞吐吐半天,道“回江娘子,这是莲子!”
江絮道“我自然知道这是莲子,只是我要的新鲜的莲蓬,你拿个莲子来应付我?”
丁管事慌忙跪下道“江娘子,并非小人敷衍,而是这个时节,实在是找不到新鲜的莲蓬。”
江絮道“那前几日的稀罕物甚,你不是都寻来了,怎么偏这会子不行了?”
丁管事苦着脸,不敢说真话,前些时日的东西,哪里是他找的,除了第一次的鲜柿子,他派了人出去,剩下的都是城中那些世家大户为了讨好将军,送到府里的,只之前还好好的,这次不知怎么,没人来,他不清楚内情,猜测恐是那些人家嫌弃这位祖宗太折腾人了,不肯做了。
江絮并非真想为难他,见他垮着脸,道“罢了,这莲子你带下去,让厨房炖了汤送来,我乏了,你下去吧。”
丁管事连连点头,匆忙端走桌上的莲子,脚下带风的离开。
那管事行礼道“大爷请二爷过去,有事相谈。”
寇二爷亦有事要寻大兄,便跟在这管事身后,往寇大爷院中而去,院中点着不少灯笼,从外看去,十分明亮,只靠近院落,便有一股难以忽略的药味,他眉间微蹙,道“大兄的病,近日可好些了?”
宋翰急忙进屋,屋内过不人在,他脸色一变,却见一旁桌子上,压着一张字条,用拼音写着“wo ying le.”
他脸一沉,将那纸忽然一撕,一句话未说,就离开了院子,吓得院中侍女仆役不敢抬头,直到看不到这些人的背影,才松了口气,待想起江娘子失踪一事,脸又垮了下来,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?
江娘子失踪的事,很快在龙州城中传开,孙校尉亦早已从将军府守卫口中得知细节,且他还知道,宋将军听闻她失踪,并未派人去找她,此事让孙校尉觉得十分怪异,宋将军先前如此紧张这江娘子,如今失踪不着人去寻,还一副没事人一样。
只有两种可能,一则是宋翰从未将这江娘子放在心上,没了就没了,二便是这江娘子的失踪与他有关,或者是他一手策划的,从之前宋将军的举动来开,孙校尉自然是偏信第二种可能,但若真是如此,就更不妙了。
这宋将军为何会突然安排江娘子离开龙州,还特地做个局,让旁人以为她是意外失踪,莫非,他已经发现自己的行动,才急忙将这江娘子送出城?
孙校尉越想越觉得心惊,若是这事真已经被他发现,那就拖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