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司戈还在孙府门外没敢走,原是见无人,已经半睡在地上,听到动静,猛地醒过来。
见孙校尉一脸严肃走出来,暗忖要怎么讨饶,哪想孙校尉只扫了他一眼,翻身上马,朝着城门方向而去,他忙想跟过去,只在外坐了一夜,腿有些发软,还好一侧有仆役见状扶了他一把,才未摔倒,只道“校尉这是要去哪里?”
那仆役冷声道“司戈方才没听到动静吗?”
何司戈想了想,迷糊间好像是听到一声闷响,他一怔,道“莫不是关中又开始攻城了?”
只他这话并无人回,何司戈见状,亦不在多言,关中既打过来,孙校尉必是顾不得其他,他还是等这仗打完了再来讨饶,这会子还是回将军府去,看看怎么安排将军的尸身更为妥当。
他想着,便往将军府而去,岂料还未走出坊门,被人从后一个闷棍,头一晕,砰的一声倒地。
身后走出来几人,正是先前离府的丁管事等人,正套了绳索将这何司戈捆了起来,往一侧的巷中抬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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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门外,江絮有意将孙校尉引出来,便命人在龙州城外投掷火药弹,城墙上的人虽有提防关中军偷袭,但这火药弹,他们是如何都防不住,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大家伙落在城墙根下,砰的一声炸开来。
江絮炸完,便带人退到安全区域,并不主动攻击,让守城的钱校尉亦无能为力,只能眼睁睁看着。
待那孙校尉来,见此景,只恨得牙痒痒,又见领头的人是那消失江絮,恨不得立马开城门去与她厮打起来,只到底还有些理智,不曾真的去开城门。
江絮亦不慌乱,眼见已是深夜,下令在此扎营修整,另命伙夫营煮了些提神的茶水,送与将士解困。
已是到了寅时,龙州城中响起来鸡鸣声,城外的关中军开始有了动静,钱司戈远远见这些人动作起来,还当是要开始进攻,慌忙唤人戒备,哪里想不多时,人不动,只那处营地又飘来一阵浓郁的米香,尽是开始生火做饭。
孙校尉自然也闻到那股味道,顿时面色铁青,自昨日清晨这些关中人攻城起,莫说守城的将士,便是他亦都是简单吃了些干粮,这些关中人这会子在城外生火做饭,分明就是故意为之,他们越是如此,越说明此中有诈!
只他稳得住,旁人却有些难捱,特别是城墙上这这些守将,神经紧绷了一天一夜,这会子闻到这饭香,心头免不了有些躁动,但不见上峰下令,他们亦不敢轻举妄动,一时城墙上,气氛越发凝重。
城墙上的孙校尉,还未从那爆炸声中回神,就听不远处的关中军发出一阵高呼,他面色越发难看,与麾下道“带一小队去看看城中发生了什么事,其他人,随我迎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