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怀见那棋盘,白子被黑子围住,再无生机,将手中棋子放回一旁的,淡声道“江大师棋艺精湛,在下技不如人,心服口服。”
宋翰将棋子重新收起来,道“并非你技不如人,而是心乱了,不过,江郎君可曾想过,这赖皮犬虽惹人嫌,但若能善加利用,迟早成为家犬。”
江怀闻言,心中诧异,只并未显露,抬眼,道“江家卑微,仅一箪食一瓢饮,便足以。”
宋翰落下棋子,道“江郎君与江娘子心性高远之人。”
江怀一笑,道“江大师谬赞了,只是江家能力不足,不敢妄想其他。”
宋翰未应,两人专心下起棋来,一侧回廊上,郑升隐约听到二人对话,虽觉得其中必有玄机,但又猜不透是什么意思,只好记在心里,想着日后再询问江娘子。
江絮那边,领着海东青去厨房要了些吃食,便自回了院中,方回房,便见窗边的书案上放着一只裱花精致的木盒子,她敲了敲海东青的脑袋,嘀咕道“原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,没想到还是帮人来送信的,没良心的东西,白养了你那么久。”
赵达边示意内侍来替他换衣服,边道“关于江娘子的事?”
赵观见他已经猜到,遂不再卖关子,道“阿娘听闻你赞江家娘子,有心招她入宫,还将此事交于阿文去办,她不敢擅自做主,便让我来问一问大兄的意思。”
赵达淡声道“她如何肯进宫,左不过找人替她罢了。”
他已是换了身家常的银白圆领袍,从屏风后走了出来,道“她既是对我不信任,我便让她知道,即便是只有个江家娘子的名头,我亦能娶回来。”
赵观微怔,欲言又止,他可怜大兄的这番痴情,但又不能理解他的行为,如此强逼,恐怕只会将江絮越推越远。
她知道赵达身边一向危险重重,何卷虽不及赵荣,但亦是多一分安全保证,是以才动了心思,正有一举两得之意,只没想到不过几日,何卷又回来了,道世子吩咐,他就是死了亦得死在江娘子这处。
江絮对赵达行这般道德绑架之事,甚为恼火,何卷要跟着,她又不能将人腿打断了,只能随他去。
只不知这几日,他又起了其他心思,三不五时的送些东西来,甚至府中公然与阿兄提及她,赞她聪慧,幸而阿兄机敏,杜撰了位远房堂妹,才让大家没将心思放在她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