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正说话间,忽有一嬷嬷进来,行礼道“娘娘,宫里又派人来催了。”
她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,道“知道了,让他回去吧。”
宣王出宫之事已成定居,于皇后知赵坚不会改变心意,但让他兄弟二人居于这清苦的庙宇中,赵坚是什么心思,任谁都看的出来。
沁娘以命换来的,亦只有如此,赵坚如今心里,只有他的皇位,哪里还有父子亲情,她闹与不闹,结果都不会有所改变,她还能做的,只有在她活着的时候,让宣王与小二郎能平安活下去,她若不亲自来一趟,怎么都不会放心的。
至于赵坚的心思,她懒得去搭理,她是他的结发之妻,膝下三子早已成年,独当一面,赵坚就是对她再不满意,亦只能像今日这样,派人来催她罢了。
那嬷嬷犹豫了下,道“娘娘,太子也来了。”
于皇后这才抬头,看她一眼,道“他来做什么,若是当说客,就不用进来了。”
“外祖母乃是一国之母,后宫之首,长居庙中,外祖心中担忧,且宫中七舅舅年岁尚幼,张娘娘年轻,少不了外祖母的照顾,孙儿岂能这样霸占外祖母不放。”
“还请外祖母放心,孙儿与阿弟对此地已经熟悉,且慧海主持心善,对我与阿弟十分照顾,今日既是舅舅来此,还请外祖母与舅舅一同回宫。”
于皇后听他这话,既欣慰又心疼。小小的人儿,却生了颗七窍玲珑心,宫中那些人的野心,竟是被他看的如此通透,但这原并非他该担心的事,可怜的孩子,她长叹一口气,道“你先起来,回宫一事,外祖母心中,自有决断。”
宣王不动,道“外祖母,早一日晚一日,孙儿的路,只能孙儿自己走。”
赵达有些意外,单看还些话,句句自戳阿娘心中的担忧,这小子今年才几岁?纵有外人教,若无些天赋,恐亦难领会,还真刘赞的种,幸而还有几分真心,约是随了沁娘,他既有这般心思,庙中里的这些和尚,想欺负他,多半是不可能。
且看他这架势,阿娘大概会妥协,他原是想遂了阿娘的心思,但她长期在此,计划确实难行,这宣王既能自保,阿娘在不在亦无大碍,他道“阿娘,宣王纯孝,你便遂了他的心意,也好免了我的一顿骂。”
江絮原就是为了这两小子来的庙中,自然会多加注意,且于皇后此时离开,他们的计划也可以慢慢进行了,只是苦了这对祖孙,不知日后,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