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煜好笑道“殿下这般可是涨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。”
赵达黑子落定,神情淡然道“先生,若连对手都不敢肯定,岂不是自欺欺人。”
杜煜一笑,一子落定,道“殿下,你与燕王,真的是对手吗?”
赵达抬了抬眼,目光深邃,道“杜先生以为呢?”
杜煜拾起一子,轻轻放回一侧的旗盒中,道“微臣如何认为不重要,重要的是殿下的心。”
他说着,又落下一子,道“殿下,你输了。”
赵达垂眸看了眼棋盘,毫不在意道“先生好棋艺,孤甘拜下风。”
杜煜哂笑,起身道“并非微臣棋艺强于殿下,而是殿下的心思,不在棋盘之上。”
他直直看向赵达,深邃的眼神,似乎早已将赵达的看穿。
赵达被他如此注视,似无所觉,神色平平,默了片刻,道“先生既然知晓孤心中所想,不准备阻止孤吗?”
杜煜笑着摇头道“微臣追随殿下已有数年,多少还是了解殿下一点,殿下既然已经下了决心,微臣除了全力支持,别无他选。”
赵达摩挲着手边的棋子,好一会,道“先生再来一局否?”
杜煜点头,二人各执一子,重新开盘,直至日落西山之时,杜煜有些精神不佳,方才告辞离去。
这承福寺一事,摆明了太子给燕王下的绊子,借着陛下的势打压了燕王,趁着燕王禁足之时,分割他手中的权利,亦损了一波燕王在上京城中的名声。
而燕王府那边,亦借着斗殴一事,将太子在上京城驻军中的势力,削弱大半。
双方有来有回,都没讨到便宜,若真说起来,这唯有当今圣上在这一事中得了好处,毫不费力的得平衡朝中势力,得了最大的便宜。
但众人心中明白,这种平衡不过只是一时的,燕王与太子之间的斗争,已经拉开帷幕,日后还有的磋磨,这让他们不得不考虑今后之路。
身后那人道“回殿下,江先生无事,只宣王殿下受了伤,如今还在蒙别山养伤。”
赵达点了点头,道“知道了,你们在小心看着,有什么事,只管去问江先生,她会有办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