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絮将她的目的说了,又道“能不能办成,我心中亦不敢肯定,不过尽心罢了。”
改革从来不是一朝一夕之事,且干涉的利益太多,大晋方立,动它虽有利,但朝廷为了稳定,未必会愿意,只若是不试一试就放弃,她总是心难安。
“先生高义,西北军户苦户籍久矣,可惜无门,先生既有心思,我自会追谁先生脚步。”石凯神情有些激动,他如今虽已经是正五品的将军,但亦不能免了军户一事,他这一辈亦就算了,只他如今有了孩儿,怎么也想为他打算打算。
那仆妇见状,惊惑不已,不知娘子与这位郎君是何关系,看起来好似不同寻常。
她心中纳罕,刘娘子等人却无心留意她的心思,忙于她道“快去请阿郎回来,告诉他江先生来了,他自会明白。”
江絮原想拦着,但那老妇应得快,已经匆忙离去,她只好作罢,道“扰了石将军办公。”
刘娘子笑道“先生可别这么说,先生来此,我若没告诉他,他才会不高兴。”
江絮笑了笑,未反驳她的话,问了她些近年的事,才知她与石凯二人结缘,原是因石凯意外救了刘家一家。
当初张家抢虏刘娘子入府,刘家老丈不忍见女儿落难,四处求救,被张家人打断了一条腿,赶出肃州城,成了流民。
张瑞死后,刘家又回了肃州,但房屋又被地痞流氓占了,还将刘娘子兄长打成重伤,幸而石凯巡街路过,询问之下,替他们主持公道。
后又意外得知,这一家子竟是刘娘子娘家,借着此事,两人相处多了起来,去岁成了婚,今岁有孕,生活正是向好之时。
“刘娘子如今可好?”江絮问道,刘娘子原就是肃州人,家人多在肃州,她搬回来,亦不难理解。
且看刘安如今不似往日跳脱,举止多了些文人气质,必是在肃州入了学,那刘娘子父亲,本就是书院的夫子,刘安入学,多与他有关。
既有能力入学,生活定是无虞的。
刘安道“阿姐很好,如今有了身孕,不好出门。”
“先生既来了,不若随我一同去阿姐府上,她一直念着你,常盼着与你见面。”
江絮来肃州,一则为了军户之事,二来亦是想见见故人,这里不比前世,交通不便,见一次,却不知下一次见面又是什么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