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下场,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落到了她们头上,这让不得不提心吊胆,她原那周医官打过几次交道,是个心思缜密之人,不会轻易犯错,冒然暴露,必定是出了什么事?
只太乾殿瞒得紧,一时还不知是何事。
“不必,陛下没杀他,是想钓大鱼,此时动作,容易打草惊蛇,你下去吧,安心禁足。”张贵妃道,她如此说,心中其实隐约猜出些,必是孙元衡那边出了问题。
那宫人缄口不言,还未走到七殿下身侧,就听宫门被人从外踹开,伴有宫人内侍的喊叫声,顿时乱成一团,她慌忙看了眼七殿下,见他依旧酣睡,稍稍松了口气,余光看向张贵妃。
见张贵妃已经踱步向前,神情冷艳,道“你们是金吾卫?为何擅闯安椒宫?”
他斟酌道“奉之担忧,不无道理,只中毒一事,我无论如何的都是无法避开的。”
“且大兄那般既然已经下了决心,我接不接招,他亦不会轻易放过我,想不入局,恐怕不易,不过晋中这些人,未必就一定要投靠大兄!”
林敬其实也知道,这事上,燕王避不开,他说这么多,就是想提醒燕王此事,太子既然想利用燕王中毒一事,暗地收拢晋中兵权,他们自然也可以效仿,至于这些人最后会归顺谁,就看谁更有说服力了。
二人即已商定此事,复又深谈,至深夜,林敬方才离开书房。
赵观送他归去,才回了林文院中,见她正逗着二郎玩笑,忍不住上前,伸出手指,给二郎抱着玩,小娃娃,玩了不到半刻钟,眼皮就耷拉下来,呼呼睡了过去。
林文方有心思与赵观说话,“今夜怎么这么晚?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赵观不想她担心,遂不瞒她,将今日与林敬的打算与她说了一遍。
林文听罢,见赵观神情,犹有几分忧虑,她自是明白赵观心思,他自幼与太子感情深厚,走到今天这一步,他心中恐怕万分难受,却又不得不继续走下去。
她却说不出其他话来,只道“郎君,无论发生什么事,我都会陪着你!”
赵观深情的看她一眼,好一会,道“阿文,我总觉得,有些事,可能被我忽略了?”
林文面露不解,听得赵观道“你不觉得,大兄变得太快了些?”
他自幼与大兄相伴,如今已经二十余年,对大兄脾性甚是了解,当初去东山郡之前,他对自己还甚是信任。
但从东山郡归来,他变得太快了,其中纵是有父皇在里面作梗,但凭他对大兄的了解,他并非是这般贪权之人,这亦是他当初还对大兄尚有保留的原因。
后来发生的事,让他兄弟二人越走越远,他原也以为是大兄变了,可近日这些事,却让他突然发现,从承福寺开始,他想对付的人好像一直都是张家,而并非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