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贵妃被他这话一噎,看向赵坚,见他一脸默许的神情,只好憋了回去,不敢再提!
那周医官道“罪臣与贵妃娘娘并无关系,只偶会去安椒宫中替七殿下看诊!”
“至于那张乔是谁,罪臣实在不知,罪臣当日动手,只是为了以绝后患!”
“你不认识张贵妃,你家中父母小妹,可是与张家熟稔的很,孤知道,他们一直住在张家的别院里!”赵达语气肯定,又道“周医官,你家中人,久居张家,究竟是做客还是做质呢?”
周医官听到浑身一哆嗦,不可置信的抬头,望向太子,道“殿下在说什么,罪臣听不懂!”
赵达不慌不忙的掏出一枚玉佩,递到周医官眼下,道“这玉佩你该认识,这还是你小妹,亲手给孤的,求孤救救她的兄长!”
“周医官,你该知道,继续隐瞒下去,见造反一事扛在身上,那可是诛三族的,你家人,一个都跑不掉!”
周医官低垂着头,死死盯着那块玉佩,虽未说话,但身子止不住的颤抖,许久,殿中人都以为,他不会开口,他猛地抬头,看向张贵妃,道“贵妃,是罪臣对不起你!罪臣不能让家人因自己受害!”
“你胡说!张家从未收养过你的家人!你为何要这般污蔑与我!”张贵妃听这话,已经全然不顾身份,高声质问!
见那周医官满眼愧疚,面露苦涩道“贵妃,罪臣一心为了贵妃,今日实在不得已,罪臣死不足惜,不敢奢求贵妃谅解!”
语罢,面向赵坚道“陛下,罪臣当日动手杀孙将军,乃是因为知道那刺客是张乔,恐牵扯出贵妃,才冒然动手!”
张贵妃只觉气血涌入脑门,事到如今,她还有什么不明白,她一直都在别人的圈套里,可笑她方才那胸有成竹,原来别人早就布好了局!
这周医官,当初分明是迷恋她的美色,才一心为她办事!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!
所为的暴露,亦是假的,不过是让她放松警惕的障眼法罢了!他们一早就等在这,等着至她和张家与死地!
张贵妃冷笑一声,道“太子殿下好狠的局!你们串通好了!故意拉个人来陷害我!想把谋反的罪名按在我身上!如此蒙骗陛下,未免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!”
她说着看向赵坚道“陛下,这周医官当初迷恋嫔妾容貌,假意讨好嫔妾,嫔妾想着这宫中复杂,有这么一位医官在,正好利用,才与他有些交集!至于他家中人,嫔妾根本不认识,又如何会派人将他们养在张家别院!”
她如今已经是顾不得其他了,说这些,不过是想提醒赵坚,这周医官胆大包天,觊觎宫中妃子,这样的人,说的话,岂能相信!
无论如何,要先抱住张家,张家和七殿下在,才有她活命的机会!
赵坚原已经怒火中烧,听这话,只觉头顶都绿了,高声道“你们怎么敢?你们怎么敢?如此淫乱后宫!”
“贵妃这招断尾求生,未免太过急躁了些,竟是连自己名声都不顾了,可惜,任你如何否认,周家人如今还住在张家别院里,旁人一见便知!”赵达轻飘飘道,他是没想到,张贵妃为了求生,连私通之事都敢拿出来说了!
周医官亦道“贵妃娘娘,罪臣虽罪该万死,但对娘娘乃是忠心一片,并未其他意思!娘娘还请放过罪臣一家,罪臣愿一人承担!”
“陛下,嫔妾是冤枉的!陛下一定要相信嫔妾!嫔妾还有七殿下要照顾,岂会做这等只糊涂事!”张贵妃不想这人竟是连承认都不敢认,满腹话语只能咽了下去,不敢再看赵坚神情,如今只盼着赵坚能念在七殿下的份上,饶她一命!
赵坚哪里还会信这话,这周医官先前可是宁死都不愿意暴露张贵妃,这会子恐是为了他家里人,才说了真话!这样也算的上忠仆了,可惜这张贵妃为了求生,连私通的脏水都往人身上泼了,当真是蛇蝎妇人!
“陛下,嫔妾身边,惯来服侍的,只有那些人,这偏殿的洒扫太监,嫔妾又怎么可能认识呢!还望陛下明鉴!”张贵妃听那魏英回话,就觉这事恐难了,但她又不能不解释。
“魏总管,不知前几日是什么时候?”赵观忽然插话,问题看似随意,实则直击重点!
魏英看向赵观,道“回燕王殿下,老奴打听过了,这张乔失踪那天,正是十月初十。”
这孙元衡遇害,正是十月初十,只这话魏英是不会主动说的,这太乾殿里的,不是皇子就是贵妃,可不是他一个老货能参与的。
“十月初十,那孙元衡遇刺那日,不正是十月初十!难道说这张乔出宫,就是为了刺杀孙元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