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说一笑,气氛十分融洽,似在规划以后的日子,又似在随口胡说。
赵达并不插话,只抿着茶,眼神看向一处,好似在神游,待于皇后唤他,才回神道“阿娘,你喊我?”
于皇后奇怪看了他一眼,少见大郎这般出神的时候,不知在想什么?但她就是问,估摸也问不出个所以然,索性不管,只说自己的事。
“二郎不日就要去河东,阿娘不管你们往日有何恩怨,日后定要好生相处,大晋的将来,都在你二人手中,莫要错了心思,让旁人钻了空子!”
赵达轻笑道“阿娘放心,儿与二郎一向相处的甚好。”
赵观亦点头,应和赵达之言,只各中想法,又是另一番心思,自不可外道。
“这天看着是要下雪了,我也不留你们,早些回去,免得受了冰雪。”于皇后一番苦心,但她亦不知这两小子能不能听得进去,只不管如何,她都要说上一说。
两人不再扰她,告辞离开,方出了殿门,半空就落下霰来,似盐粒子,落在皮肤上,微微有些坠感。
待过宣德门前,赵观忽然停住脚,道“大兄,当日围场之时,是你派人给程瞻送的信吗?”
赵达脚步顿了顿,轻笑一声,道“原来是有人给程瞻送信,难怪他去的那么及时。”
说话间,视线一转,注视着赵观,正色道“二郎,自作多情,可不是好事,我早已告知过你,你我乃是敌对。”
赵观面色一沉,哑口无言,眼见赵达缓步离开,他才转身离开,待上了马车,他靠着软垫闭目沉思,方才会问那句话,只是不希望他会有遗憾,亦是在让自己下定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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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京的雪,来的虽不突然,但却又急又凶,才一日的功夫,已经将上京城变成一片雪国。
城外的上京军营地,冷的像个冰窟窿,炭火原是城中都不够使,哪里还轮的到这里,兵卒们只能多裹几层稻草,窝在军帐中猫冬。
李温身为主帅,自有身先士卒之意,他亦不曾回城中府邸,只他年岁大了些,不比那些小兵年轻力壮,麾下亲卫恐他受寒,在帐篷里点了个火盆,他见了,正与人说这事,原是要叫人撤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