模糊不清的光线中,胖乎乎的小手中间放着一颗进口薄荷糖。
靳桉忽然沉默了很久,然后再伸手拿过了女孩手上的薄荷糖。
他把薄荷糖扔进嘴里,那股头晕目眩感终于慢慢褪去。
两个小孩就这样互相倚靠着,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等靳桉再次睁眼时,发现自己和女孩已经被带到了一辆面包车上。
“草你妈,条子怎么这么快就找过来了?!”
“还不是你们在剧院的动作太大了!”
他和女孩在面包车的中间坐着,这一排除了他们两个以外只坐了一个男人。
女孩被他摇醒,刚要出声,他捂住她的嘴:“嘘。”
女孩懵懂地点点头。
再然后,趁着身旁男人没注意,他一跃而上,直接跳到了面包车的驾驶位,然后逮着方向盘不管不顾地一转!
面包车顿时失控,驾驶的男人忙踩刹车回正方向,“吱呀”一声巨响,面包车轮胎在道路上画出一道长长的黑痕。
“草你妈!松开!”
驾驶室和副驾驶室上的男人同时向他出手。
靳桉咬牙硬着头皮继续拉扯着方向盘,一片混乱之中,面包车终于开出水泥路,栽进了一边的田野里。
安全气囊爆出,他尽力抽出似乎是骨折了的手臂,然后一脚踹开车窗,拉着女孩的手从车窗里爬了出来。
车上几个男人体型太大,完全没有他们两个小孩子灵活,一时半会还爬不出来。
只不过水泥上跟着他们后面的面包车很快就反应了过来,另外几个男人从车里走下来,想要追他们。
女孩还傻站着,似乎是被吓到了。
他拉着女孩的手,拼命朝前面跑去。
等跑到几乎连路灯都快没有的地方后,终于没有听见后面男人追逐的声音了。
女孩力竭坐在地上,抽抽噎噎地哭着:“我们是跑出来了吗?”
靳桉低低嗯了声;“应该是吧。”
“那这里是哪里?”女孩扫了一圈四周,“警察还能找到我们吗?”
不知道这里是哪里,什么路牌、房屋都没有,只有一望无际的玉米地。
他沉默着摇摇头,同女孩一起坐在了地上。
趁着女孩抽噎的间隙,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紧攥着的东西。
那是一条黑钻项链。
是在刚刚面包车上的打斗过程中,他从驾驶室上的男人脖子间扯走的。
只看了一眼,他抿唇,把黑钻项链悄无声息放进了自己的裤子兜里。
女孩哭了有好一会儿,似乎是哭够了,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,问他是哪里人,在哪里读书。
靳桉还是冷冰冰地回答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