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朝抱着双臂站在门前,浑身上下湿淋淋的,白色上衣打湿后变成半透明,紧紧贴在身上。
胳膊上冷硬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。
徐惊雨抬起头,是晴天,没下雨。
“嫂子,我家热水器坏了,洗着洗着澡突然没水了。”他的嗓子里含了一把糖,甜声撒娇,“请问可不可以,借用你家的卫生间洗个澡?”
他的身体微微往前倾,额前的碎发不住地向下滴水,有一滴水挂在睫毛上面,颤巍巍抖动。
黑黢黢的瞳珠覆上一层水光,淡化了锐利感,带着祈盼和讨好的神情盯着她,可怜巴巴的。
徐惊雨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大早上洗澡,热水器坏了?
拙劣到人懒得拆穿的借口。
徐惊雨却没能按照先前的想法给他两巴掌。
盛朝在某些方面反应迟钝,在某些方面却机敏无比,能从她瞬间的反应中揣测出喜好——
比如发现他哭了她会心软,便对她掉眼泪。
比如在昨天的事件中得到灵感,故意把自己弄成湿淋淋的狼狈样子过来勾引她。
徐惊雨承认,她确实有被勾引到了。
她打开大门,侧了侧身体:“进来。”
六个卫生间,盛朝偏要挑主卧的用。
那个超大型号浴缸放在靠窗的位置,他脑中闪现重逢当夜他们在里面做的事情,脸颊微红。
一定要想法子,勾引她再来一回。
盛朝不是真为了洗澡跑过来的,胡乱用水冲了几下,头发擦干净后裹着浴巾走出来。
他完全没有身为外人的觉悟,四处闲逛。
主卧有两个衣帽间,女士衣帽间是独立的,和卫生间相邻的男士衣帽间归属于封泽。
衣柜里挂满了西装,尽管是不同的颜色和款式,搭配的领带和饰品也各有各的讲究。
但在盛朝眼里,称得上是千篇一律。
和封泽本人同样无趣。
他想了想,随手挑出一件换上。
梳妆台的镜子前摆着好些瓶瓶罐罐。
起初,盛朝以为是徐惊雨的东西,拿起来仔细一看,瓶身上一水儿标注着男士专用。
洁面乳、爽肤水、保湿霜、眼霜、面膜、美白·精华……种类繁杂到教人眼花缭乱。
美白产品?难怪白得跟死人有一拼。
盛朝心生不屑,靠化妆算什么真本事?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才是对男人最好的赞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