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么没看见。
徐园是喜欢他,所以给他送水吗?
封泽打量着递水的男生,一身肌肉,笑得傻里傻气,他联想到了盛朝于是更加不快。
两个蠢货,毫无自知之明。
封泽立在原地,脚尖碾穿了草皮。
徐园抬眼看向面前的男生:“……你是?”
两个字令他的不悦烟消云散。
“我,张恒,”男生摸了摸鼻子,调侃,“你是脸盲吧,咱俩同学一年了还不认识我。”
呵,强行挽尊,封泽撇了下嘴。
“哦。”原来是同班同学,徐园好脾气地解释,“是体育委员安排我给你们送水的。”
张恒耷拉下脑袋:“…………”
封泽扬起了嘴角。
他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了没当场笑出声。
徐园参加长跑似乎是被临时拉来凑数的,她跑完了,回去继续她原本的短跑项目。
这次封泽掐准时机,送上了水。
徐园平静地接过来:“谢谢。”
她把他当成了班级安排的“送水工”了。
徐园不认识他。
联考成绩榜上,他们的名字总是并排挨在一起,封泽以为她多少会有点儿印象。
退一万步来说,他的成绩并不值得她放在心上,他的脸总归是能称一句英俊的。
可她看他的眼神,和看张恒的没区别。
他好像和张恒一样蠢,封泽愣愣地想。
他短暂地失落了一阵,很快打起精神来——徐园获得了女子组一百米短跑的第一名。
封泽望着她一步步走到领奖台最高处。
她戴上了金色的奖牌,眼眸低垂,目光从高台下方的人群中飞快扫过又收了回去。
封泽的心里蓦地涌现出了一种奇异的感受——犹如三氧化二锑投入到玻璃液中,气泡不断地升起,杂质消弭,最后得到一块纯净透明的玻璃。
他不需要她认识他。
他仅仅是注视着她,就能够得到满足。
封泽用自己的方式参与到她的成长中。
徐园喜欢钱。
她不参加竞赛,有奖金的除外。
封泽动用了小金库,以家里人的名义赞助竞赛项目,提供丰厚奖金和额外的奖品。
当然了,主要是提供给第一名。
徐园因此攒下了不少钱,生活质量却并未得到提高,照旧是两套校服来回换着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