菜是她点的菜,不过多加了一碗菌菇排骨汤。
徐惊雨问:“你自己做的?”
盛朝点头:“酒店有厨房。”
封泽会做饭了不起嘛?当谁不会似的。
徐惊雨尝了一口,松茸菌菇的肉质肥厚,味道鲜美,煮汤有一种浓郁而特别的清香:“不错。”
盛朝收到夸奖,心脏生出小尾巴狂摇个不停,面上却依然是一副淡漠的神情:“我先去忙了。”
等到晚上工作忙完了,盛朝拿上他的清洁工具,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她的房间。
他熟练地把她的衣服洗好,拿到阳台晾晒,再用刷子和抹布将卫生间的每个角落擦洗干净。
徐惊雨坐在外面,不动声色地打量他。
她对盛朝,是怎样的情感呢?
换成是其他人没有眼力见,死皮赖脸地继续纠缠她,她只会生出无尽的厌烦。
不得不承认,盛朝是特别的。
尽管她对他说了许多伤人的话,徐惊雨想,但其实,她并不曾打心底讨厌他。
那么,她喜欢他吗?
徐惊雨没有搞清楚,她一直没搞清楚。
选择封泽,是因为她迫切地想要回归正轨,而封泽代表着她需要的井然有序的生活。
如今处在混乱的不受她完全掌控的环境中,所以她又生出了破坏欲和堕落的冲动吗?
盛朝不知道她心念百转千回,但感受到了她的注视,于是抬手去擦瓷砖顶部的灰尘。
舒展身躯,给她看他宽阔的肩背。
可惜的是防护服太过臃肿,无法展现他完美的身材,更白瞎了他里面的警卫军制服。
卫生间并不脏,盛朝努力把活干得细致一点儿,好能留在她身边更久些。
徐惊雨嫌弃他磨蹭:“搞完没有。”
盛朝不情不愿地结束打扫,转过头期期艾艾地问:“我明天还能过来吗?”
徐惊雨含糊地应声:“看情况。”
等盛朝离开,她走进卫生间,盥洗台的镜子被他擦洗得一尘不染明亮如新。
徐惊雨低头洗了把脸,再抬头,镜子里映出的面孔,莫名其妙地变成徐芮。
时隔多年,她难得想起了母亲。
战争结束后,帝国和联邦的民间组织都有发起活动,帮忙寻找因战事被迫分隔两地的亲人。
徐惊雨从未想过寻亲,她支持徐芮从这个家逃出去,但不会再关注她之后的生活是好是坏。
然而,亲缘关系无法彻底地斩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