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凉凉的,有效缓解了他的燥热,封泽闭着眼,从喉中逸出一声满足的喟叹。
但是不够,她的手很快被他捂热了,他却不肯放手,用脸反复地摩挲着她的手背,如同饮鸩止渴。
“别走,”他意识不清地呢喃,隐隐约约觉得她又要离开他去盛朝的身边了,“你别走………园园。”
“我不走。”徐惊雨抬起另一只手,拍了拍他的肩背,同时拔高声音去叫外面那位。
“怎么了?”盛朝踏进房门。
“阿泽发烧了,”徐惊雨温声吩咐他,“你现在去药店,买医用体温计和退烧药回来。”
“发烧?”盛朝眼露怀疑之色,凑近了仔细观察哥哥,没有别的症状只是单纯发烧?
“我去买药,你今天晚上陪我?”盛朝为自己讨好处,“反正他生病了也不能伺候你。”
“可以。”她一口答应下来。
“我马上回。”盛朝往外走。
“等等!”徐惊雨叫住他,“拿条毛巾来。”
他乖乖去卫生间拿了条新毛巾,用冷水打湿再拧干,拿回来摊平盖在封泽的脸上。
徐惊雨:“…………”
他的动作像是给尸体蒙白布。
“快去。”她摆了摆手,等盛朝离开了,伸手拿起毛巾折成豆腐块放在他的额头上。
封泽被冷水一激,清醒过来。
徐惊雨终于能将手抽回来了——她怀疑让他这样磨蹭下去能给她手背蹭掉一层皮。
手中空落落的,封泽伸出手臂,圈住她的腰肢,缓缓收力将她带得在床边坐下来。
“感觉还好吗?”她的手伸进被窝,里面更热得惊人,有一种黏湿沉重的气息,“怎么突然生病了?”
封泽仰起脸看她,他的头发睡得乱了,又翘起呆毛,和平时成熟的模样大为不同。
他张了张口,挤出一句:“你偏心!”
他生病与她偏心,有什么关系嘛?
徐惊雨好笑地问:“我哪儿偏心了?”
脑子里混沌成一片,记忆变成零零碎碎的画面,封泽睁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:“你让他坐在后排。”
虽然只是一件再微小不过的事,但是盛朝不守规矩,徐惊雨却容许他的过界举动。
正如小时候,他尽力成为优秀懂事的孩子,盛朝屡屡闯祸却总能得到家人的宽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