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冉冉家里在学术界也算鼎鼎有名的大牛,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,大小姐周围从小就绕着一圈献殷勤的人,这种事儿,特别容易不放心上。
冤家。
--
五月,春夏交替。
每周五下午第一节课是体育课,体育老师管得不算太严,上课点个名儿,下课前再点一道,中途爱上哪儿上哪儿,就是有个习惯,爱叫人跑800米,旷课直接挂科。
那天有点儿热,归要上半身穿着件棉质卫衣,思虑再三后,还是下半身搭了条夏天的热裤,踩着一双运动鞋就出了宿舍。
八百米不是人干的事儿。
归要穿得再清爽,跑到第二圈的时候还是不争气地走了小半圈,拖拖拉拉了半晌才到终点,不顾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塑胶跑道上。
体育老师拿着计时器,看着上面四分半的成绩,评了句:“这位同学,平时别只顾着学习,该练练,瞧你这成绩,全班倒数第二了。”
这时倒数第一的冉冉苟且着抵达终点,脱了力,累趴在她身侧。
体育老师绝望叹息,提着记录本,背着手便走远了。
归要听这话却很不服气。
已经很好了。
她想,以前800米跑下来怎么也得五分钟,如今四分半了都。
毕竟同某个混球抵死缠绵,比跑这800米更累人。
正这么怨怼冥想着,那混球的脸便突然出现在她视野,一身黑色T恤漏了点锁骨,嘴角挑着点儿笑,向她递了瓶水。
归要第一时间以为是错觉。
八月份有竞赛,参赛小组课程吃紧,这个点他应该正泡着实验室呢,今儿竟然破天荒地跑来了这儿。
“教授怕我们猝死,拖着我们出来运动运动,”他俯身,坏道:“可我这不天天运动着呢。”
这人在她面前不正经惯了,归要如今也懒得堵他嘴,就是旁边冉冉的尸体动了一下,爬起来:“嗬,您二位,拿我做个人吧。”
说完两眼一翻,报复似的一把夺过孟聿峥手里那瓶水,道了声谢,懒洋洋地走远了。
孟聿峥蹲下来,手搭在膝盖,抬手轻轻刮蹭她的脸蛋,上头还有点儿汗,啧了声:“这出汗量也不比昨晚,归要要,怎么给累成这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