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声音特黏腻,在漆黑幽闭的空间里,更显腻味。
归要心肝颤了两下,在黑暗中同他对望。
咫尺之距,她却忽然想起那年第一次同他看电影,也是在这样一个幽暗的,恍若窄小得只剩下二人的空间里。
其实那时候他们便已经相爱。
思及那些陈年往事,归要心微微一动,启唇问道:“孟聿峥,你同我一个高中,怎么也从不问我高中的事情?”
这个问题是带着答案的。
那个她七年前便已经知晓的答案。
孟聿峥被问得措手不及,似是愣了愣,可惜环境太黑,她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。
只看见他嘴唇动了两下,刚要说话,一阵手机震音便不合时宜地响起。
她瞥见来电显示是金扬,约莫是他工作上的事。
孟聿峥接起电话,她便继续看自己的电影,耳畔隐约传来他淡淡的嗓音,没说几句,便匆匆挂断。
可她听意思,是出了点儿状况。
他的公司若是出状况,便是大事儿,归要心知不能耽搁,在他征询地望过来时点了点头,两人达成默契出了电影院。
那个话题也不了了之。
那天电影里演的到底是什么内容,她没留住一点印象,只记得后来从电影院出去后,她准备给冉冉打电话通知姑奶奶她今晚过去留宿一晚,谁知孟聿峥直接将那通电话掐断。
跟个土匪似的,半挟持着她,将人送回了知云水间。
归要哭笑不得,奈何拗不过他,也就顺从住下了。
那间屋子处处都是他的气息,来过一晚,有些事情也算轻车熟路。
她歇息的时候孟聿峥没能赶回来,次日醒过来的时候也还是没回。
她给他打了个电话,无人接听,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该联系他身边的谁,于是就这么傻傻地在床上怔忪了一会儿,醒神后,开始后悔自己昨晚没叮嘱他莫要熬夜伤身。
待会儿还有课,她起了床收拾好自己,一边下楼,一边给孟聿峥发了个消息。
春日清晨还是泛着点寒意,她裹紧风衣,刚走到门口,门铃响了。
能进这个小区的都是经主人家授过意的,只是电子屏幕前那张脸归要并不认识,开门的时候,对方也很明显地一愣。
汪时泽对归要是有印象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