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珺棠上去,先把地上居澜撕碎的那些画稿捡起来,粗略地叠好,然后放在那摞书本上,一起抱回了座位,放在了居澜空空的桌面上。
之后程瑜没有再说什么,虽然同学们也都窃窃私语地在讨论着,但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,和他们都没有什么关系了。
赵珺棠看着面前的英语卷子,一道题都做不进去,她发了一会儿呆,头也不抬地拿过一本居澜的书,在上面写下了居澜的名字。
一本一本,居澜所有的课本,她都把名字给写上了,而且为了防止光滑的外皮笔迹被蹭掉,她还在内页第一面,也写了名字。
最后,她还拿过那本被撕得破破烂烂的画册,想着要不要拼一下,但她很快意识到这件事实在太浪费时间,就把那些碎片装进一个空的档案袋里,然后塞进了居澜的抽屉。
够了,这件事她本来也没什么错,这样就够了。
她看着窗外,想着方子英会在领导面前怎么说,宋河又会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,居澜又是否会为自己辩解呢……大概率,是不会的吧,她甚至都已经能想到居澜面对指责,面无表情沉默的样子了。
……他母亲去世以后,有很长一段时间,居澜都不会张口说话,他父亲也没有发现,发现后做了很久的心理矫治才好的……
脑海里突然想到特殊学校校长说过的话,她抬起头,发现程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,同学都在安静自习,她看了一眼后门,轻巧地离开了教室。
楼道里很安静,她一路小跑着去了另外一头的副校长办公室,躲在门口悄悄往里看了一眼。
宋河和居澜都站在一旁,居澜脑袋微垂,看不清表情,宋河仰着颧骨青紫的脸,倒是一脸桀骜,很不服气的样子。
沙发那边,副校长坐在一边,旁边是还在哭哭啼啼的方子英,对面坐了两个人,一个高大伟岸的中年男人,和一个戴着眼镜,斯文儒雅的年轻人。
副校长也算是盛冠集团的人,他不管教务,只管政教,也是见过各种大老板的人,说是八面玲珑也不为过。
“宋先生,这件事也是居澜和宋河两个人的误会,宋河一片好心,我自然不会苛责。”副校长先对宋河的父亲说道,然后又转头看向年轻男人,“您是?”
“您好,我是居晋闻先生的助理,他有事在身实在脱不开。”年轻男人送上了自己的名片。
副校长接过名片,表情略微有些遗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