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喻白拿过吹风机, 帮她吹着后面湿润的头发,嗓音低哑嗯了一声。
感受到头上温柔的动作, 池念晚手紧紧捏着衣服下摆,心脏在胸腔内强烈跳动,怎么压都压不下去。
头发吹干,池念晚刚想和他说话,只看到时喻白把吃风机放回去后,转身声音凛冽道:“睡觉吧。”
池念晚盯着他的背影,微微发愣。
灯啪嗒一声被关上,房间瞬间漆黑,细微的声音都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,池念晚借着月光看到他往这边走过来的身影,往被子里缩了缩。
床的另一边塌陷,时喻白察觉到她的动作以为她是害怕,伸出胳膊将她揽过来,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:“别怕,我在这陪着你。”
池念晚头埋到他的胸腔,被熟悉的檀香味笼罩住,她睡意全无。
自从天气变凉后,好像就没在他身上闻到过薄荷香。
时喻白感受到怀里柔软的身体曲线,直觉得痒意从心里蔓延到全身,他喉结忍耐地滚动了下,呼吸沉重,手上力度不自觉加重。
两人缄默着,谁也没有开口说话,但谁也没有睡着。
池念晚思绪渐远,她想到了小时候,爸爸经常不来看她,有一次她趁妈妈不注意,偷偷跑到爸爸在的地方,看到了他对着另一个小女孩举止亲昵。
当时她什么都不知道,以为和小女孩在一起,爸爸就会喜欢她,会来看她,于是她就去主动讨好小女孩以及和她玩得那些人,却没想到她们把她推进结了冰的湖上,冰面破裂,她猛地掉了进去,并听到她们说:“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啊。”
池念晚开始懊悔起来,她是不是太主动了,主动到会讨人厌啊,今晚时喻白说话少的原因也是厌烦她了吗?
池念晚内心慌张起来,眼眶里泪水翻滚,她手指弯曲咬到嘴里,强压着哭声,但整个人还是控制不住一抽一抽的。
发觉到她的情绪不对,时喻白后撤一步,黑暗中视线落下,看到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,一直隐忍着哭声,他深感慌乱,把她手指从嘴里拿出来,用指腹擦着眼泪,动作温柔,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样:“怎么哭了?”
池念晚从他怀里退出来,背对着他摇摇头,声音发闷,别扭道:“没事,就是做噩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