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刚炒了个清炒时蔬和番茄炒蛋出来,就见陈梅的房门打开了。
她已经没有在哭了,但眼眶泛着红,双眸莹润,尽管年逾四十,这副模样也仍旧楚楚动人。
她和乔建斌离婚太早,太早的事情乔可矜不记得。
在后来的记忆里,她只记得陈梅哭过两次。
一次是她八岁的时候,已经断绝关系好久的外祖打了电话给陈梅,说是要钱给那所谓的舅舅结婚买房子,她气哭了;还有一次就是乔建斌第一次提议让乔可矜去给乔宇恒补课,她感动哭的。
这两次对陈梅来说影响都很大,乔可矜都难以想象,这次又是发生了什么。
她的直觉让她不想去面对,可作为一个表面上的,陈梅的乖巧听话的女儿,她有必要关心地迎上去,问她:“怎么了?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“小事,你爸说让你以后不用去给乔宇恒补课了。”
陈梅现在说话的口吻堪称柔和,不过在乔可矜看来,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不过也难怪她会这么难过,她如今和乔建斌的关系全靠补课维系着,一旦乔可矜不用再去给乔宇恒补课了,这最后的联系自然也就断了。
心跳骤然加快了很多,垂落在两侧的手不自觉抓紧了衣角,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,问:“爸爸为什么会这么说?前天不是还在给乔宇恒预习高一的知识点吗?怎么会突然这样?”
“还能是因为什么?还不是因为张秋玉那贱人。”
眼泪忍不住又要落下来,陈梅抬手擦了一把,扫了眼餐桌上简单的饭菜,面无表情盛了碗饭出来,边吃边骂:“你爸说张秋玉体谅你高三了,怕你忙不过来,所以试着给乔宇恒找了新的家教。昨天家教上门教了一次课效果还不错,干脆就换人了。”
这件事她是越说越来气,眼睛直勾勾地看向乔可矜,“你和张秋玉倒是亲,她还为你考虑啊。”
她的怒火终于还是烧了过来,乔可矜失了吃饭的胃口,捏紧了筷子解释:“不是的,张阿姨不喜欢我,那只是个她想把我赶走的借口。”
“那乔宇恒呢?你教了他那么久,你不是和他关系很好吗?”
“我不知道,他没和我说过要换家教的事。”
乔可矜不常和乔宇恒联系,但昨天发生了这样的事,按常理来说,乔宇恒至少应该和她说一声。可实际上,乔宇恒这两天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