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他们买了几根麻糖杆,准备跟爷爷分享,她一蹦一跳地进了门,手腕被他拉住:“等一下,爷爷在打电话。”
上次谢淮京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多缠了他两句,就被老爷子挥挥手赶到一旁去了。
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他们无从得知,只见谢爷爷沉了脸色,“你说的什么混账话?一个带得了两个就带不成了?”
“我不管你们两口子怎么想的,这事先瞒着阿京别让他知道。什么叫你以为?小孩子心里通透得很!”
林颂枝听墙角听得零散,只听出来爷爷有什么秘密不告诉他们,侧头看见谢淮京低垂着眼睫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下意识想去拉他的手被反包进他的掌心,他笑问:“我带你去放风筝怎么样?”
江宜广场上有不少卖风筝的摊贩,她选了个图案是美人鱼的,他们来的时候不太好,风势已变,她牵着风筝跑了半天都没能让它飞起来。
跑累了,林颂枝一屁股坐在了草坪上,她看见一个男人牵着个小男孩,“等你下次考完试再带你过来放风筝。”
身旁的谢淮京忽然出声,“林颂枝,我好像要有弟弟妹妹了。”
她当然知道弟弟妹妹的存在意味着什么,心里隐隐感觉谢淮京的弟弟不会来江宜。
“他应该不会被送来江宜。”他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,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,“爷爷年纪大了,没办法带两个孩子的。”
林颂枝听出来他语气里藏着难过,往他那边挪了挪身子,又听见他说,“其实我知道的,我来江宜之前,听见他们吵架了。”
他像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把那天的事情展开给林颂枝看,所谓的工作繁忙无暇顾及孩子只是个噱头。
真正的原因是谢淮京的母亲怀胎十月时,发现自己老公有了移情他人的可能性。那个时候还没有精神出轨的概念,她只是发现自己丈夫和另一个女人来往甚密,但他们之间又没有任何越距的行为。
也许是怀孕导致她的情绪难以自控,两人因为这件事大吵一架,虽然后来谢父主动和女人断绝来往。但是母亲更像是把这股怨气撒在了谢淮京身上。
他说到这里突然嗤笑一声,“孩子对于有些父母来说,是重新填写人生答卷的机会。没有人会逮着一张已经有了污迹的答卷反复修改,可偏偏,我就是那张答卷。”
“不是的谢淮京。”她摇头,认真又执拗地告诉他:“你很好的,可能只是你妈妈看见你就会想到之前那些让她不开心的事情。”
“就算你妈妈又生了一个新的孩子,他也不是谢淮京了。我喜欢的、我的好朋友,从始至终都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