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垂着眼说了句好。
那晚两人在小镇的宾馆下榻,大概是谢淮京第一次住这种等级的宾馆,热水器的水时冷时热不说,房间隔音也很差,时不时传出奇怪的声响。
气得他一晚上都没睡好,第二天就带着林颂枝回了深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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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路上林颂枝几次想问他,那天他说等她回来要跟她说什么。但一直没找到开口的机会,见谢淮京像是忘了这回事,索性也就不说了。
倒是陆醒也说想找个时间跟她聊聊,林颂枝自己也有话想跟他说,便答应了。
只是回到深圳以后,各种大大小小的考试缠得她脱不开身,跟陆醒的约定也就一拖再拖。
月底时一股由北而南的寒潮势不可挡地压低温度,深圳像是一夜之间被人塞进冷冻柜里面,说话呼吸间都能带出一片薄雾。
林颂枝给远在江宜的外婆打电话时听见她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,“没啥子事,人老了这里那里有点小病很正常。”
外婆转移话题:“倒是你啥时候放假哦!”
她找理由敷衍过去,到底是不放心,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坐车回了江宜。抵达时把老太太吓了一跳,拍着她的小臂说:“你这孩子!想一出是一出,都跟你说没事了!”
老太太表面上是这么说,但见着她回来还是很开心。林颂枝把自己前两天山区实习被村民赶的事当成玩笑跟她提了一嘴,第二天就被外婆推着去寺庙拜拜佛祖。
“你能平安回来跟我上次给你求的愿肯定有点关系!”唐玉抬手赶她,“要不然咱就一起去。”
“……”外面寒气重,老人家感冒还没好,林颂枝拗不过她,自己一个人去了上回的寺庙。
听说早二三十年,这个寺庙在江宜颇具声望,供奉香火的人不少。但近些年江宜的人口流失严重,再加上年轻一辈中没什么人信佛,也就渐渐败落了下来。
跟上次过来相比倒是没什么区别,只是来客更加稀少,林颂枝一路往里走,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拿着大扫帚在清扫落叶,扑扑簌簌。
她朝人点了点头,拿着在庙里买的香火进入庙堂,手持三炷香,跪在皮垫上虔诚地许愿,愿望跟上次一样——
“希望外婆身体健康,平安顺遂。希望谢淮京一生喜乐安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