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没有等陆醒说话,她又走到谢淮京身旁:“走吧?”
他不欲和陆醒对峙,牵着林颂枝走了。
身后响起“嘭”的一声,林颂枝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肩膀,皱着一张脸担忧地看他:“我不知道要不要报警……”
虽然在温母面前能够不顾礼貌地跟她对峙,可她是真的不确定这样兴师动众会不会造成反效果,更害怕报警之后盛玠会先一步找到温迎,毕竟在法律上他是她的丈夫。
“我可以让人帮忙查。”谢淮京抬手揉了揉她的后颈。
“那能偷偷查么?我怕盛玠会找到她。”其实她也知道温母有一句话是对的,不管现在怎么样,十六七岁的时候温迎确实是喜欢过盛玠,她可能去了有着他们共同回忆的地方。
两人陷入了沉默——她能想到这方面,盛玠自然也能,但或许他早就想不起他跟温迎之间存有温情回忆的地方。
当晚谢淮京就打了个电话,拜托对方查询一下温迎的出行记录,“是朋友,她最近情绪不太好,也不跟家里人联系。”
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。
林颂枝仰头看着他,年岁增长以后有不少人都觉得谢淮京是个纨绔散漫的公子哥,不比弟弟谢庭初稳重,毕业了也没进家里公司。
可是她知道,只要她需要什么谢淮京都能第一时间给她提供帮助。在做生意上边,他也没搞砸过任何一件事,他人脉也很广,似乎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几个。
谢淮京只以为她在等自己的答复,揉了揉她的发顶:“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,估计明天就有消息了。”
“你真好。”她轻叹一声,在他肩上蹭了蹭,小声嘟囔。
他搭在她头顶的手僵了一瞬,心里那点恶劣的占有欲在林颂枝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,他故意使了点劲揉乱她的发旋,心里那点忿忿不平就算是这么发泄了。
她每次跟谢淮京在一起的时候,睡眠质量都很好。说不清是出于认识多年的习惯、身体上的契合,还是情感上的依赖,亦或是三者皆有。
可今晚不一样,零碎的梦境像混乱又破碎的电影帧,旧事在眼前一幕幕重现。
她梦见自己从来没有放下过画笔,作品挂在策展里精致的画框里,可下一秒,眼前的场景又变了,穿着单薄的少女从画框中一跃而下,脚步轻盈。
眼前的场景陡然一转,林颂枝看见少女时期的自己小心地推开画室的木门,透过门缝看见两个重叠的人影,听见她颤抖着声音尖叫。
天幕沉沉,雨水将路灯一圈圈晕染,路人的面孔被隐藏在伞面下,零碎的话语不断传入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