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考验您车技的时候到了。”林颂枝故作轻松地说,屏幕弹出电量不足的提示、一片汗湿的掌心却出卖了她害怕的心理。
路边悬挂的指示牌不断提示着她,距离出口越来越近。
“林颂枝,我到了。我在出口等你,你会平安出来的。”
说话间车子拐过一个弯道,林颂枝随着惯性肩膀撞上车门,眼睛注意到前方不远处的收费站。
她的心跳迅速加快,耳畔充斥着自己的心跳声,捏着手机的力度很紧。不知道是不是林颂枝的错觉,她竟在听筒里传出的男声中听出一丝破碎的哽调:“我这个人没什么愿望……”
谢淮京的话还没说完,手机倏然黑屏,自动关机。
司机收起了两边的后视镜尽量缩小车子的宽度,黑色的出租车像一颗子弹在黑夜里疾驰。
警车和救护车在出口严阵以待,闪烁的灯光将路面照出霓虹的色彩。
林颂枝双手攥着车辆的安全把*七*七*整*理手,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的通道,下唇被咬得发白,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,她其实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跟谢淮京说。
她也害怕没有机会告诉他了。
汽车带起的强劲气流跟收费站对冲,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,林颂枝有一瞬间以为是车身撞站发出来的动静。
心脏倏然一紧,没有她预想之中的翻车或是血液模糊视线的画面,车身剧烈晃动了一下,车胎仍然稳稳抓着地面。
其他人的欢呼声将她飘远的思绪拉回,司机似乎也不敢置信,他成功了,在刹车失灵的情况下成功带着乘客安全通过闸口。
林颂枝注意到车窗外的一个颀长身影,没有她记忆里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模样,他双手合十,跪在路边,隔着不远的距离和她四目相对。
汽油还未耗尽,车子仍在前进,那道身影只在眼前倏然一晃,就被迅速甩到车尾。
谢淮京何止是没办法冷静,他简直就是快要疯了,他从小就是个无神论者,不相信一切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只相信事在人为。做过最迷信的事就是给她求了多年的平安喜乐,以及将写有两人名字的木牌挂在树上,以祈愿跟她长长久久地走下去。
可是在她身处困境的一个多小时里,当他发现他无能为力甚至没办法去到她身边陪伴她时,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个世界上有神明的存在,如果佛祖能听见他的愿望,他双膝微曲,献上他所有的虔诚和信念,请保佑她平安健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