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淮京用力甩开警员的手,见他似乎还要打,警员小声提醒:“再打就出事了,我们不好交代。”
他咬牙看了眼检察官臂弯间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李纨,嗤了声,“你放心,这事没完。”
他转身往外走,衣角被穿堂风吹得扬起,摸出大衣口袋里的烟盒,阖出一根拢火点燃,刚抽上两口,手机便响了。
李纨迅速被捕的事轰动一时,自然也传到了谢淮京父亲耳朵里,他本来不屑一顾,结果没想到这事跟自己儿子有关系。
“你闹够了没有?被抓了就走司法程序,你跑到检察院把人打了一通算怎么回事?!你真是腰板硬了,这事传出去别人怎么想?”父亲气得在电话那头大吼。
“我不管别人怎么想。”呼出的烟雾氤氲模糊了谢淮京的五官,他将燃到一半的烟管摁灭在垃圾桶顶上的灭烟器,“他要是请得到黑白不辨的律师也算他的本事,但这事我跟他没完,我他妈用什么法子都要让他把牢底坐穿。”
谢淮京听见那头的人被自己的话气得呼吸粗重,又笑着开口:“不好意思啊爸,或许我之前是靠着你和妈妈,但现在我不是小孩了,没了你们我也一样可以。这件事您就别管了,我有分寸。”
第57章 寄件人
没等对面再开口, 谢淮京直接挂了电话,他也知道这种行为过于不尊重长辈,但他现在顾不上其他的。
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 习惯性地往口中抛了两颗薄荷糖,驱车回家。
到家时床上的林颂枝还没醒, 他走近,看见她睡颜恬静,确定她没再和前段时间一样做噩梦, 这才进了洗手间。
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,林颂枝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, 盯着白色的天花板, 从谢淮京离开的时候她就醒了,她也知道他去做什么。
她好像终于想通了一件事——她所有的脆弱和害怕都是李纨给予的, 他在她身上得到力量。林颂枝一直希望得到他人的肯定和关注,可当她真正得到时,她又会下意识地自卑,试图逃避,可实际上逃避只会让她变得软弱,反复地摧毁她。
十几分钟后她感觉到床垫的另一边下陷,林颂枝凭着本能挪过去抱住他,感受到他身上的潮气,语气闷闷的:“你怎么身上总是湿漉漉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