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月涓吸了一口凉气。
丁黎会做饭这个事,钟月涓是知道的,但属实没想到能做到这个程度。
桌上四菜一汤,还没尝进嘴里,色香味,色与香都就位了。
中间的一道大菜是红烧鲫鱼,鲫鱼通体金黄,一点浓汤沉淀的恰到好处,鱼尾处还摆盘放置了一朵精雕的胡萝卜花。
大侠好刀工,钟月涓心说。
这道鱼与上次那道,说是云泥之别都不为过。
钟月涓有些脸红,又有些想笑。
“你这菜有正经大厨的派头了,”钟月涓抱拳:“上回是我,那个词叫什么来着,班门弄斧。”
钟月涓竖起大拇指:“你是这个。”
一个白灼虾,西红柿炒鸡蛋,还有一个豆腐肉沫,白嫩豆腐方方正正,表皮微酥,盖着香油和肉酱,这豆腐过了油,居然没破一点。
丁黎真是个人才。
“以前在外边,总觉得那边的菜不太地道,没事就自己琢磨琢磨,开饭吧。”丁黎说。
米饭就奶茶,有点怪怪的。
好在丁黎也没有异议,他给西森和三万准备的是蒸熟的猪心,切成了片,佐了些鱼籽。
三万在一旁埋头苦吃。
钟月涓盛了饭,夹了一筷子鱼。
丁黎今天特意,或者说故意做了这道菜,她不能辜负。
鱼还是那条鱼,佐料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,家用的调料有哪些,丁黎的厨房里一目了然,无外乎那么几样。
同样是那些东西,在钟月涓手里只是聊胜于无,在丁黎手里,却像是有什么特殊的魔力。
盘里的鲫鱼鱼既鲜又嫩,鱼肉饱蘸了汤汁,在味蕾上化开,叫人口齿生津。
还好三万让丁黎用猪心哄住了,不然还不知道得馋成什么样。
钟月涓这顿饭吃得神清气爽,一碗米饭见底,丁黎拿过她的饭碗,给她又盛了一碗。
钟月涓有些害羞。
她看了看已经将脸埋在碗里,被食物渣糊成花猫的三万,又觉得自己的吃相还好。
丁黎吃得慢条斯理,筷子在认真地挑拣分辨鱼刺。
搞得钟月涓都有点不好意思对剩下的鱼肉下手,将将吃了一多半,剩下半边鱼肚和鱼尾,留着给丁黎慢慢挑。
吃鱼的间隙也不耽误她分享昨天做的梦。
她分析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,于荒诞之外,又有那么一点离谱的合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