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这些的时候,甚至有些不敢看她。
他其实很生涩,甚至稚嫩。
稚嫩得仿佛从来没有和女孩谈过恋爱。
钟月涓用手抚过一片文竹叶子,枝叶细细密密,像一团青绿色的云雾。
钟月涓有些走神。
曾几何时,她也是笃定地相信,谢晓荣是爱着自己的,那时他还穿着校服,笑容那么干净。
可是人心变得太快了,连爱意都可以随风散去,一点轻飘飘的喜欢算什么。
她已经拒绝过*七*七*整*理他一次。
钟月涓笑笑,她还是更喜欢丁黎桀骜不驯的样子。
丁黎话音慢慢停了下来,他的注视变得安静又柔和。
钟月涓的笑容带着绽放开的艳光,夺目得让人分辨不出真实。
丁黎感觉到一堵无形的避障,隐藏在她的笑容里,横亘在她与自己之间。
在阳台之外,地平线上悬着半边落日,云朵层层叠叠,缝隙里泄出些许余晖,落在一簇簇白色茉莉花上,空气里浮起淡淡清香。
笑容褪下,钟月涓的侧脸看起来也淡淡的。
三万从屋子里跑了出来,围着钟月涓转了一圈,确认铲屎的没丢,三万看到打开了的水箱,蹲在水边看了一会王-八羔子,然后试探性地伸爪撩了个闲。
三万有事没事给一爪子的毛病,打碎过钟月涓两个玻璃杯,一罐腐乳。
养了三万后,除了厨房调味品,钟月涓再没往家里添过玻璃瓶。
王-八没惯着三万。
王-八伸-出头,稳准狠地一口咬住三万探过来的猫爪。
伴随着钟月涓的惊呼和三万吃痛的嚎叫。
“三万!”
钟月涓劈手拉过三万,水箱里王-八高昂着头,又伸了一次头想要趁胜追击。
丁黎啪地拉下水箱,将王-八盖了回去。
钟月涓将三万提溜起来,三万还在冲王-八张牙舞爪,爪子碰到钟月涓后却往回缩了缩。
钟月涓将它爪子翻了过来,三万的反应还是很迅速的,并没有被王-八切实咬到肉。但肉垫上方,一撮毛被生生拔了下来。
也够疼的了。
三万碧绿的猫眼眯成了一道缝,如临大敌地拱起背,瞪着王-八所在的水箱,从喉咙里吐-出威胁的气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