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后有空,我带你去见见爷爷,他的骨灰洒在玉江,流向四海,在老家是个衣冠冢。”
“好。”钟月涓握住丁黎的手。
爷爷四处考察,丁黎从小-便跟着走过很多地方。
野外环境艰苦,很多时候,不一定能顾到一个小孩。
他在城市被精心养育呵护,诊断出了自闭倾向,而在人迹罕至的旷野,丁黎跟着团队啃压缩饼干,清理落脚点,跑腿采集样本,研究员将他指使得团团转,也会将采到的一串红花蜜优先让给他。
丁黎还是不爱说话,但围着篝火,在热闹的人声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。
“还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,我家里,并不平静,这些年一直争得很厉害。”
丁黎说出了一个耳闻能详的集团名称。
钟月涓大惊,她想过丁黎身家丰厚,却没料想竟是这样的豪门直系。
丁母以高龄产妇的身份,生下了丁黎的弟弟丁志。
以丁黎的眼光来看,丁志天资平常,个性庸懦,不过他是丁家唯一的“正常男丁”,父母在丁志身上寄托了所有期望。
在丁志出生后,姐姐丁畅便搬出去了,带着对父母执着于男丁的愤怒,和对丁黎的愧疚,她很少回家。
后来丁畅考进了国外的青藤名校,经管毕业后进集团从业务员做起,一步步挤进了集团高层。
还是那个青藤名校,丁家捐建了一个校区,让丁志特招进去读了哲学。
听说丁志为了混学分,一个华人在国外选修了中文,华-国文化概要,华语文学,给丁爸气够呛。
现在丁志也在集团,他是空降进去的执行负责人,不到三个月,带的两个项目经理把辞职信拍在了丁志脸上。
丁畅私下里给丁黎打电话:“爹妈非要把这皇位传下去,老娘宁愿传给你,那个傻叉呆公司里都拉低了总部智商平均数,我迟早给他踢北边去醒醒脑子。”
……丁畅也确实做到了。
丁志被丁畅算计,一步一坑,稳稳当当接过了北方市场的暴雷。
审计进场的时候,丁父握着拐仗重新站上了理事会,要为小儿子的成长扫清障碍。
丁母在家哭天抢地,把丁畅骂的狗血淋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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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是在说话,钟月涓用脸蹭了蹭丁黎的脸,聊表安慰,却迷迷糊糊地亲到了一块。
嘴唇一触即分,钟月涓想起一个短视频里常见的称呼:“丁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