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把遮着下半张脸的围巾往下拉了一截,露出她淡粉色的薄唇。
她已经不自觉地敛去了友好的笑容,神色正经严肃,一字一顿地问她,“我想知道徐老师现在的情况,你能告诉我吗?”
“去年暑假,他说要去北城找你,之后就离开了学校,到这个月月初我们还有一点联系,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完全没有了。”
“我想知道,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徐清燃犯故意伤害罪,最多也只判三五年,但如果把他曾经犯下的重罪挖出来,他或许就能永远消失在这世界上。
面对白衣一无所知的索问,这宛如套索似的信息差,让酒妩心头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,像沐雨的春种,慢慢破土发芽。
“你没去他家里找过他吗?”
“他工作那边出了些事,被开除后,就没在北城四中待了。”
“我在北城也很久没看见过他。”
白衣有些惊讶,酒妩竟然能在听到徐老师这几个字后,依然保持镇定地和她交谈。
但对徐清燃的担心又盖住了她心中冒出的这一小股惊诧疑惑。
基本上酒妩问什么,白衣就如是回答。
“我没去他家,他家在郊外,是一座很大的庄园,有管家和保安看着,他们很凶,根本不准外人靠近。”
酒妩微点着头,她推测那栋别墅里,可能有警察缺少的物证,所以才不许人进。
“万一,他是出意外失踪了,或者被仇家寻仇,他家的管家和保安一直待在家里,不可能知情的。”
酒妩的言外之意,如果不去他家里确定他的人身安全情况,那么即使他出事了,守在家中的工作人员也无法知情,从而当做无事发生。
酒妩在放大事情的严重性。
白衣担心他,必然就会想方设法地寻找他。
果不其然,白衣皱着细眉,思量了一阵,忽然拉住了酒妩的手腕,“你跟我去找找他吧,他的别墅你可以进的。”
“他的工作人员都认你这张脸。”
酒妩看着她,不着痕迹地弯了唇,停顿一两秒后,她一手拎高自己手里的塑料袋,缓声对她道:
“可以,但我要先去放个东西。”
在舅妈家里寄放完东西,酒妩和白衣叫了一辆车,一路往她所说的近郊区开。
的士车开了将近一小时,才在一片绿场环绕的古堡别墅前停下。
空旷的绿坪四周,围了密不透风的铁丝网,惨淡的月色下,阴森诡异的灰白色建筑,以及古堡内外奚落昏暗的飘泊幽灯,都让酒妩心里泛起了一阵皮肉发麻般的不适感。